江慕乔心有所感,果然听到外祖父怅然开口,“乔丫头,我想起了你母亲。侄女肖似姑姑,你表姐像足了你母亲,如今连婚事也像。”
“你母亲之死,是我和你外祖母后半生的伤痛。”老太尉面容落寞,“你倒也罢了,性格灵巧,便是有什么难处也能自己想通。可你表姐,是个傻姑娘。”
“外祖父知晓赵三公子是好孩子,你舅父和舅母也替你表姐把关,可我就是担心。”他带着几分萧索道,“我这一把年纪了,是给人添麻烦了。”
“您不是麻烦。”江慕乔心中酸涩,“外祖父,您的心事我知晓,表姐和舅父舅母定然也知晓。但您放心,表姐不是我娘,她比我娘当年更果敢。而赵三公子,他也不是我爹的性子。”
赵修玉肯为了表姐而放着侯府公子的身份不要,反而从府上分出来,就这一点,江慕乔自问爹就做不到。
爹对娘却有情,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他也孝顺,耳根子又软,远不及赵修玉的冷静和干脆。
江慕乔心中酸楚更深,“外祖父,静芙表姐比娘要幸运。刚刚说赵修玉不好,只是我哄您的,他的人品我能保证。若是将来对表姐不好,我头一个就不轻饶他。”
外祖父嘀嘀咕咕的,“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痛痛快快的应下这门亲事?”
江慕乔含笑反问,“外祖父,您能不应下吗?”
崔老太尉想了想,他不能,一旦不应,静芙跑过来大哭一场是轻的,搞不好还要跟他翻脸。
之前挑三拣四不过是心头不顺,听江慕乔安抚罢,老太尉也看开了,“罢了,我不管他们的事情了。”
江慕乔软语道,“外祖父,您要管。您应该仔细身体,也好替我们也看着赵修玉,一旦他对表姐不好,您自个儿就能收拾他。”
崔老太尉对这个提议深以为然,“乔丫头说的对。正好你今日来了,那什么调养身体的方子再给我开一个。”
笑着应下外祖父,江慕乔似模似样的替外祖父诊了诊脉,然后凝思片刻,“您要调养身体,却也不难。您只要听我的,保管您还能抱上重孙。”
“咦?”老太尉瞬间来了精神,“乔丫头你说。”
吊足了外祖父的胃口,她才道,“这法子也不难,您只需控制好饮酒量,日后少喝酒,也就足以。”
崔老太尉等了好一会儿却等来个这结果,不由吹胡子瞪眼,“乔丫头!”
瞪了一会儿却又愤愤不平,“我最近哪儿有喝很多?老吕头不知怎么回事,几次约他都约不出来。你们也不肯过来,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吕道长约不出来?
江慕乔敏感的问道,“这是为何?外祖父,您不肯付酒钱,吕道长生气了吗?”
“我像是那种不付酒钱的人么?”老太尉反驳,他也奇怪,“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上一次衡芳医馆开业,老吕头见过你们之后就再也没找过我。话说回来,他没有再去找你们吧?说你们跟道门有缘都是瞎说,别听他的话。”
“不会的。”江慕乔跟担心的外祖父说道,“从前四戒大师也说我跟佛门有缘,想来不过是一句托词罢了,这话哪儿能信?”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崔老太尉下意识的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