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很多个日子,贺晚来做梦都会梦到这天。
梦里,蒲岐的白色裙摆在他眼前一晃,招招摇摇地跑开,如他期望的那般。
而在已经发生的那个故事里,蒲岐没有。于是,两人手心的线从这个时刻开始,纠缠在了一起,欲解愈乱。
——
“你谁啊?”
巷子里欺负贺晚来的一共有五个人,四男一女。女的靠在角落里,撑着伞,遮了脸,看不清面容。男的看一身打扮,流里流气,明显的社会人。
蒲岐只觉得贺晚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在校被同学欺负,在街上被小地痞欺负。
领头的地痞是个光头壮仔,见蒲岐没回话,面露不悦,口气粗鲁许多:“问你他妈是谁!管这么宽!”
接连不断的雨点落进泥里,开出一朵朵肮脏的花。
蒲岐对壮仔的话继续充耳不闻,弯腰向贺晚来伸出手,试图拉他起来。
他脸上颧骨处已经高高肿起,伴着瘀血,看着就疼,让蒲岐不忍地微眯了眯眼。
但很快,痛就传染到她身上。
壮仔揪着蒲岐的头发,满目狰狞,咬牙恶狠狠:“你耳聋啊?问你话不晓得回答!”
蒲岐“啊啊”痛叫两声。她还从没受过这种粗暴的对待,一时有点懵,直到被用力甩开,和壮仔一起跌坐地上。
壮仔从地上爬起,再次踩上贺晚来,恨不得将身体重量全数压在他身上。他的三个小跟班也围上来,分别对着贺晚来的肚子、腿往死里地狠踹几脚。
“他妈的敢偷袭我!废狗!你不是一直不还手嘛!”壮仔气急败坏,掐着贺晚来下巴,连扇他两下。
蒲岐朝贺晚来看去,他的嘴,紫青紫青,只稍稍动一下她都感到了浓浓的撕裂痛意。贺晚来却咧着嘴天不怕地不怕地笑起来。
壮仔又扇他一巴掌,搞不懂地骂:“你笑屁!”
贺晚来还是笑,壮仔朝他啐了一口:“疯子!”
蒲岐看不下去,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被眼尖的小跟班发现,一掌给她拍到了地上。
“想报警?”壮仔一脚将鞋旁的手机踢开。
“你们为什么这么对他?”蒲岐艰难发声,音抖得厉害。
几个小地痞一齐笑了。
壮仔居高临下看着蒲岐,她一身白色长裙湿透,贴着肌肤,里面若隐若现。这种无意识的诱惑最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