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承荫手里攥着红泥,一股脑冲下山。
胡承荫跑到尖子上,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砂丁们说石欀头下窝路去了。
胡承荫实在等不及了,便取了陶碗跑到水塘,自己看起碗口来。
胡承荫把手中的红泥放到碗中,在其中缓缓加水并不断搅拌,还不时将碗放在水中,将碗口不断倾斜,断断续续注入清水,又倾斜倒出浑水,往复多次,泥沙和杂质随着水流不断被筛出,最终留在碗底的黄褐色锡矿石逐渐露出了真容。
胡承荫的表情慢慢变了,他的捧着陶碗的双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多次淘洗之后,碗底的硔砂逐渐沉淀,一块铜钱般大小的一堆。
胡承荫捧着那碗,又一股脑跑回硐口,差点撞上刚刚出来的石欀头。
“你怎么喘成这样?”
“石欀头,你……快看看!”
“看什么?”
“我好像找到好塃了,你看看这碗口!”
胡承荫双手捧上陶碗。
石欀头看到碗底沉淀的矿砂,眼睛突然亮了。
“这是大文钱!”
“大文钱?这是最富的塃吗?”
石欀头点了点头,语调微微有些发颤:
“这塃……你在哪里发现的?”
胡承荫呼吸一窒,最初的兴奋冷却下来。
“在……赫发的坟旁边。”
石欀头举着陶碗的胳膊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