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狩的视力本身就有些异于常人,刚刚,王君用的手法,好像出自于魔族,那样的狠辣,委实不像是愈族,儿时,自己曾偷偷跑到过魔族,为了历练自己。

    他与别人不同,他是愈族身份最低贱一类人,私生子,母亲貌美,却被一个不应该惦记的人惦记上了,这才有了我,母亲待我并不算好,我也清楚,我确实不该存在着。若是没有我,母亲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而不是未婚先孕,被人指指点点,我知道我父亲是谁,一个世家子弟,母亲哪有能力和他抗衡,不过我不一样,我一定会坐到影侍的位置,我要那人血债血偿。

    纯弥有些无聊地看向下首的人,忽而,又扫到了亚狩身上,他身上的怨气,纯弥察觉到了点,不禁低声自语道,“我愈族还有怨气这么重的人吗?”

    “王上,您怎么了?”芙姵见纯弥面色不是很好,问道。

    “无事。”纯弥摇了摇头,嘴上说着无事,内心却在想着,今日,祖祖就要昭告六界,我的婚事,我还是走上了母亲的老路,母亲虽被所有人说着不配为王君,因为母亲做了冰神王的妾室,可是母亲那样弱,要是没有冰族护着,恐怕早就被人灭了族,她的婚姻是她的保护伞,也是我愈族的保护伞,至于我父亲和她,不过是为了生下继承人罢了,若是四姐继位,怕是冰族会直接吞了我愈族,但是我继位,就不会这样了。可是,我也走上了母亲的路,用婚姻庇护愈族,真挺可笑的。

    想到这儿,纯弥顿生无力之感,从出生起就规划好的一生,自己真的是不想过了,将目光从卷册移动到了下方,看着那一张张期盼地看着自己的脸庞,突然又感到了意义,不对不对,自己才一千岁,怎么就有了看破红尘,随遇而安的心态了,不行不行,自己可不能佛系,火族夺了我汉安洲快三万年了,是时候,该去夺回来了。

    该不会这几日,我都要这样无聊地坐在下方吧,她看向下方,表情不悲不喜,心里却暗自说着无聊。

    今天,是最终定下人选的日子了,男女各剩了5人,终于要结束了!纯弥简直开心到飞起,选谁都无所谓了,快放过我吧,无聊地要死,自己快一个月没有练过法术和刀剑了,这还不如让我在天玑宫里批折子呢。

    今日,白熙兰和白雾声也来了,三个人坐在了位置上。

    “王上,这是最后常随人选的单子。”

    纯弥接过单子,看着每个人的特点,“诺瑞雅阁,是哪位?”

    一位清秀可人的女子出了列,“回少君,在下是诺瑞雅阁。”

    (有官职的人可以称呼纯弥为王上,没有官职的人称呼少君)

    纯弥看着她,世家出身,不卑不亢,礼仪规整,“希望未来的日子,我们共同努力,护佑愈族。”

    说着,纯弥下来了,将代表着常随的飞羽令托在手上,递到了雅阁面前,雅阁双手接过,单膝跪地,“臣赤禘谷诺瑞雅阁,在此立誓,必将用生命护佑吾主,愿王上久安。”

    纯弥小声嘀咕了一句,上面那三位没听见,下面这十位可听见了,真论武力,你们都没我能打。

    虽说是实话,雅阁却有点羞愧,毕竟自己确实打不赢纯弥。

    纯弥扶了她起来,走到第二位女子身前,“你叫巩白筠?”

    “回少君,是。”这位和前一位就不一样了,雅阁是规矩守礼的,这位就是随意得很。

    “你不适合做常随,倒适合做个谏官,明日去监查院报道吧,职位算是督查使,在监查院里也算是个小领导了,去吧。”

    “谢王上。”自己对常随没什么兴趣,不过是父亲为了光耀门楣把自己推出来的,做个言官,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倒也是自在。

    “张婷怡,你用的技法是六爻金钱令,便到祭祀台,作为预选白衣祭司吧。范琼学,你是不是第三日念着《定北都》打架的那位姐姐?”纯弥看她脸突然就红了,像是被人戳穿一样,“你既然喜欢从军,那便去做个小将军吧,你崇敬哪位大人,便去做她的副将吧。”

    “琼学最崇敬的时天瞳怀将军,不知可否?”

    “我姑姑啊,去吧,我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