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灵骞不耐烦,从阴才缓缓抬起手,犹豫着,轻轻摸了下灵骞额头,灵骞像是沾了脏东西一样跳开三步远,眼神冷了三分:“有话快说,别动手动脚,忘了上次小青灵山我为什么打你了吗?”
从阴茫然的看着他,眼神飘向远方:“我只是一段执念成型,没有灵魂没有喜怒,一直以来只想知道一件事,我喜欢的人有没有喜欢过我,可惜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他说着收回眼神看向灵骞,“他不在了,我也该走了。”
灵骞不在意从阴的话,他想着与这人北天门一战时被趁其不意的摸了下额头,小青灵山再见时从阴竟然还想再摸一下,被他及时打了出去,这人几次三番对自己如此无礼,被打不亏。一回神见从阴正盯着自己瞧,木着的一张脸上让人感觉出他在担忧,灵骞开始头疼,他想转身就走,从阴叹口气,开口道:“你云丹受损,法力还剩不到一半,现在又受重伤,身体恢复前要万事小心,不得再如此次这般鲁莽。你想要聚灵珠,北天门也有一颗,你为何……”
“免了,你那颗还是留给你养伤吧。”灵骞看着快要散了的从阴,好心提醒,“你趁早回天界,那里灵气充足,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
从阴摇了摇头,轻言道:“此番去下界有诸多凶险,照顾好自己,遇事不要硬抗,需要人帮助时一定要说出来,而我,已经不能帮你了。”
“本来也用不到你,你该哪儿来的快回哪去吧。”
灵骞说着见从阴化为烟雾一点一点消散,他有些慌,忙伸手喊道:“你别呀,你这样就死了,我又要背上杀你的恶名了,你这人怎么要死了也让人不痛快,喂……你……”
从阴的身体还剩下一小块雾气顽强的不愿散去,它飘到灵骞身边,想靠近他,灵骞向后退了退,想到是这人帮自己挨了一诛神杵,一时间怔在那,烟雾碰到他的腰,瞬间便散开了。
“唉!”
麒麟鞭一声苍老的叹息声,幽怨婉转,灵骞抬头看它一眼,御剑而起。他身受重伤,胸中一口於气吐不出咽不下,闷得他气血紊乱,整个人昏昏沉沉躺在剑上,飘飘浮浮入了梦。待他睁开眼睛时,绛河已带着他到了下界,身体自我修复一番,他现在舒服了不少,虽然身体虚弱法力所剩不多,之后找一静处多加调息可慢慢恢复。
高处望下,下界的结构与天界相差不大,青山绿水幅员辽阔,如一幅锦绣画卷波澜壮阔。若论哪里不同,应是天界地广人稀,仙者们各自占地为王,府宅相隔十万八千里。
眼下山川秀丽,生机勃勃,看者不禁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他来过下界几次,每次都是匆匆而过,大好风景没空欣赏,他这次得空,定要看遍天下美景,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想到此,灵骞不由抚上腰间的聚灵珠,笑得眉眼弯弯一脸期待,待日后,那人好了,他定要人陪他看遍世间美景。
灵骞火急火燎的赶到天水河流域,顺着河流一路向东飞行,循着记忆来到古塔边,当年金碧辉煌的六角翘檐塔已变得破败不堪,成了一座满身泥污的脏塔。灵骞绕着塔转一圈,惊觉有异,穿墙而入,再出来时一张脸寒若冰霜,望望天,叹口气,向西南方行去。
古塔西南不远处有一户人家,位于天水河南岸,坐北朝南,高门大户庭院广阔,大门处廊檐翼角高高翘起,如即将振翅高飞的苍鹰,四面房屋青砖红瓦,庭院四合,一眼望去不知是哪家深门大户定居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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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干净空旷,西南一处水井,西北一套石制桌凳,东南栽种一棵高大的桂花树。树下有一躺椅,躺椅边站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年轻人,正抱着大扫帚打扫院子,一边扫一边怨声载道:“只知道吃喝的玩意儿,论样子不如我好看,论年纪不如我年轻,还一天到晚想着娶媳妇,一无是处,真不知道他哪点值得灵骞神君惦记。”
灵骞从高空飞冲而下,轻飘飘的落在那人身后,那人一回头,吓得扫帚甩了出去,撞到西边的房上,又被弹回落在他身边。
红衣人容貌清秀宛如少年,战战兢兢的对灵骞行一大跪拜礼:“神、神君,不对,是公子。公子,您怎么来了。”
灵骞绕过他朝躺椅上一坐,道:“我怎么不能来了?”他将空旷的院子打量一圈,“怎么如此寒碜?他们人呢?”
红衣少年像是百般委屈终于有人倾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声哭了出来,听得灵骞耳朵疼,少年见灵骞面色不悦,立刻擦干眼泪,清清嗓子诉说:“我来的时候家里已经这样了,什么值钱东西都没,我和小丰努力干活挣钱养家,而那位,”说着都快哭出来了,“那位还偏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一不如意对我们又打又骂,他是公子您的人,我们哪敢还手,最近他不知看上了哪家姑娘,非吵着要娶亲,一不如意就跑到塔前说要一头撞死,还每天让小丰跑几百里去集市给他买酒买肉,说是解他情伤之痛。”
“让他撞死好了,人都被看丢了,留在也没用。”灵骞黑着一张脸,“把他喊来见我。”
很快,红衣少年带着一个华服青年进来,来人一见灵骞立刻号丧般跪在他脚边,大喊:“公子,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求您绕我一命。”
“听说你想成亲?“”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人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