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抓哈巴狗头顶的软毛,陆竺詈脑子里想了很多,大概处于生病的状态,脑补出来的东西各种的负面,由腰酸联想到了生育时的各种风险,什么血崩,胎盘不正,脐带绕颈造成的各种难产,这个时代没有剖腹产,出问题就是一尸两命。眼神无焦距的看着房梁,咦,那是什么。

    眨了眨眼睛,陆竺詈忘记了身上的不舒服,爬起来,站在软榻上,侧着脖子看,似乎是个木盒子,可惜他身高是硬伤。陆竺詈被勾起好奇心,心痒痒的,想要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这东西的鉴定是前房主的小木盒。

    哈巴狗冲着房梁“汪汪”的叫,刚走到门口的周凛听到叫声,又加快了脚步,推门便进,就见陆竺詈站在软榻上伸手,把周凛吓坏了,要不是顾及陆竺詈肚子,怕是走过去直接把人抗起来打屁股了。

    陆竺詈听见门声,转头看过去,“清毅,这里有个盒子。”指了指房梁上的东西。对上周凛带着怒火的视线,陆竺詈才反应过来,他现在腰还在做疼,只是刚刚心思被木盒子勾了起来,分了心,就没注意疼的问题,现在……觉得又疼了。

    看着陆竺詈咧着嘴的样子,周凛很无奈,快步上前把人扶着,小心的躺下。“你说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还站在软榻上,是你能站的地方吗?要是摔了怎么办?”嘴上说着指责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是很轻,就怕用了劲再伤了到陆竺詈。让陆竺詈平躺,手伸到腰下,缓慢的揉按,却不敢太用力,就怕因为不懂又没掌握好手劲,而再加重伤。

    陆竺詈心里还惦记着上面的东西,扯了下周凛的衣袖,眼睛一直盯着梁。周凛顺着陆竺詈视线看了过去,想到刚刚陆竺詈说的话,视线也跟着飘了过去。之前他也时常抬头思考,也会把视线望向梁上,却没有注意过上面还有东西。

    “取下来看看?”陆竺詈又扯了下周凛的衣袖,让周凛把东西拿下来,这东西是怎么被藏到上面的?他是非常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周凛无奈,“等大夫过来后再说,你老实的躺好。”

    陆竺詈一时无法满足好奇心,有些失落,但想着也用不了多久,便也就没纠结。

    大夫来的很快,进了屋便在心里感叹,周少爷家境一点儿都没有没落,寻常人家谁会在白日里也把屋子熏得极热,大夫没敢立刻进屋,他是知道陆家哥儿有孕,怕身上带着寒气染了去。

    来福请来的大夫是有名会正骨的人,来福从侧边端过水,水是一直摆在屋子里,是之前公子说让放的,总说屋子里太干,屋子里四周都放了水盆,这会儿盆中水是温着的。揉了帕子给大夫净手。

    随着来福进了书房,“烦请周少爷扶着夫人站起。”陆竺詈说是腰疼,又有身孕不好让陆竺詈趴下,只能让人站起,从上往下顺,一边顺一边问“疼吗?”连续几个地方,陆竺詈也没说疼,等陆竺詈说疼后,大夫也没停,继续又按了几个位置,疼得陆竺詈眼泪都快出来了,周凛的手臂怕是被陆竺詈抓伤了。

    “夫人这是因为有孕带的腰疼,周少爷可每天给夫人揉捏半个时辰,可缓解。”大夫给周凛做了示范,让周凛仔细看,嘴上也没闲着,“最近夫人怕是站得太久,又引了寒气进身,才会引起不适,有身子不宜站在外面太久,也不易久坐。”

    想着之前几日家中来往马车,陆竺詈站在院子里看人搬东西,每天站在外面的时间都不短,怕是那几日就受了寒。周凛脸色不好看,来福站在后面也是自责,当时就应该劝着公子回屋的。

    “平日里有热水泡脚,泡脚的药包需另寻大夫开方。”大夫并没有大包大揽,若是寻常未有孕的人,方子开了也就开了,不会伤人,但有孕的人,还是要仔细些。

    来福记下,等下送大夫回去,他便去常给公子看诊的大夫那问问。

    周凛认真的记着大夫的手法,之后也上手按了按。大夫摇头,“手劲有些小,不要因为夫人喊痛,就放轻了力道,那和没按有什么区别。”大夫嫌弃周凛的力道,周凛无奈,只要陆竺詈哼唧,他便本能的放轻了力道。

    陆竺詈皱眉,他很想说,刚刚大夫的手劲太大了,可也知道大夫是为他好,“用力点没事,早些好也省得受罪。”

    “想早些好怕是有些难喽。”大夫直接给陆竺詈泼冷水,“我瞧着夫人的肚子也得有四五个月了,怕是还需要疼五六个月。”

    陆竺詈脸都白了,大夫的意思就是说得疼到孩子出生。周凛轻轻拍了拍陆竺詈安慰着,心里想着以后给陆竺詈按的时候绝对不能手下收劲。“一点儿都不能缓解吗?刚刚不是还说可以缓解吗?”

    “是能缓解,但还是会有酸疼感,现在开始需好好养着,若不然,落下病根,每年到冬日就腰背酸疼,再有孕怕是一直都会疼。”大夫净了手,“从今天开始,周少爷便辛苦些给夫人揉按。”大夫又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还需另请一位大夫过来。”

    来福忙拿了诊金给大夫,并送大夫回去。大夫一路走一路念着回家后需先喝姜汤,刚刚屋子太热了,出来便冷风灌领,易受风寒。

    陆竺詈被大夫按得委屈,却也只能受着,这会儿哪里还惦记梁上的盒子,他只想时间快些过,一转眼就能到产子的日子,这样就不用受腰酸背疼的折磨。“生孩子太难了。”从怀孕开始,孕吐,到睡觉都不能能趴着睡,现在脚还有浮肿,再加上腰酸背疼,再之后还会有什么症状?还未知,但是想想生产时的危险,陆竺詈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上天是要灭了他吗?还是因为穿越,老天看他不顺眼?

    周凛把陆竺詈包成粽子,从书房抱回房,小心的放在两人能并肩躺下的软榻上,这软榻是新打出来的要,之前的软榻因为陆竺詈躺下后翻身不舒服,而被送去了陆家。陆竺詈露出头,把包在身上的斗篷掀开,抽了抽鼻子,“等下不是还有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