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怡的脸上都是风干后的泪痕,结在脸上。
在完全的释放以后,两个人才感觉不妥。
叶心诚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怀抱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替她挡着风。
“不好意思。”陈争怡转过身擦干净脸上的痕迹。
刚从大悲里挣脱开来,有如溺水者获救,依旧心有余悸。
在这个悸动里,有什么东西悄然生根。
陈争怡二十余载的人生,不是没有过心动时刻。
校园时学长的嘘寒问暖,同学在篮球场上公开喊话。
青春里的每一个闪光男孩都在她的喜欢里,但那种喜欢是欣赏,是可远观。
曾经有过的悸动因为异地,因为距离,因为观念,陈争怡擅长在关系即将破裂前先做那个转身人。
不愿面对离别。
那种空落落的仿佛被抛弃的感觉,体会过一次就足够。
工作以来不是没有遇到过契合的伙伴,在瓜熟蒂落的时刻她生了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还好我还没有特别特别喜欢你,连离开都可以微笑告别。
“说这么一件大事,和我的瓶颈期相比,不觉得自己吃亏吗?”叶心诚觉得这个拭泪未免过于长久,“友情赠送你一段故事。”
“哈哈哈哈……”陈争怡并没有觉得吃亏或者什么,这人可真是有趣,不过千万别变成比惨大会,她的本意可不是这样的。
“比惨吗?这样很刻意诶。不用觉得有负担,刚才那只是我个人的私事,如果影响到你的心情,我再次道歉。”
“那倒也没有,我只是……嗯,有些话可能除了这个时刻,连我自己内心都说不出。”叶心诚鬓角的发丝在夜风里飞扬,连带着他的眼睛也变得迷离。
“那,你说吧,我洗好耳朵听你说。”陈争怡终于把自己从刚开的状态里强行抽离。
“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起……”叶心诚的右手不自觉攥紧了背篓的带子。
“不如我们边走边说,我还想看到今天的朝阳。”陈争怡低头看了一下表,距离日出的时间越来愈近。患病后,她把偏执做成良药,得不到,心里就会难受,难受到可以分不清到底是身体的痛还是心里的痛。
今天的日出,她势在必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