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解余歌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实是《申请复婚登记声明书》没错,上头还有钟庭安的签名。

    她狐疑地瞧着面前这个浅笑着的男人,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庭安紧紧盯着她的双眸,向前稍稍探身,唇角自信地向上翘起:“我想和你复婚。”

    可若细细听去,他的声音微颤,带着试探和恳求。

    解余歌哪有心情逐字逐字去分析?闻言,她立即瞳孔地震,脱口而出道:“你脑子没问题吧?”

    她本想把文件夹直接扔到钟庭安脸上,但怕坚硬的铁皮封会刮伤对方精致的脸,自己会赔医药费,所以她只好将伸出一半的手生生缩回。

    尽管她强压下胸中怒火,但眉尾还是在微微颤抖,怒道:“你不觉得有些突然吗?这东西我不会签的。”

    她不紧不慢地取出文件纸,随手将文件夹一扔到桌上,铁质的封皮落到木质的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看着面前还在抖动的文件夹封页,钟庭安脸色一变,剑眉蹙起,不解地看着她。

    “复婚?”她弯唇冷笑,在钟庭安的注视下,“嘶”一声把那张单薄的a4纸撕成两半,“你做梦吧?”

    她手中翻飞,上一刻还完整的纸变成无数碎片,她狠狠一扬,全部洒在钟庭安脸上,盖住对方隐隐跳动地青筋。

    “你!”钟庭安咬牙切齿,从齿缝中艰难蹦出一字,搭在桌上的双手十指交错握紧,指尖微微泛白,极力忍着怒意。

    解余歌居高临下地怒瞪着他,反问:“你什么你?昨天当着小期的面,我不要意思拒绝你,没想到你今天居然会蹬鼻子上脸。你叫我签我就签?你以为你是谁啊?要开除我就开除呗,大不了我再找份工作就是了!拐那么多弯是瞧不起谁呢?”

    说罢,她转头就走,不理会愣在转椅上的钟庭安。

    直到她摸上门把手的那一刻,钟庭安才回过神,立马从椅上弹起身,问:“你五一有空吗?”其气势比刚才弱了不少。

    她不耐地回头,直白回道:“没空。”

    似是想起什么,刚想转身的她又回头补充:“我已经约了人,男人。”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嘴中愤愤地嘟哝着:“神经病!还真以为自己是霸总!这么油腻,活该单身这么多年!”

    钟庭安像泄气的皮球,颓废地坐回椅上,黑色西装上还沾有几片碎纸,格外显眼,衬得他分外落寞。

    屋外传来解余歌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哒哒哒……”,愈来愈远,愈来愈轻。

    “怎么会这样?”他嘴中无意识喃喃,“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他拂去衣上“雪花”,从怀中掏出手机,向唐思发去消息:“她生气了。”

    唐思是他战友,原本一直不怎么联系,可由于唐思是他认识的唯一一个与老婆恩爱十年的朋友,所以他昨天便向其请教如何哄女人欢心。

    十分钟之后,唐思才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