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阎宴要误会的,”她垂眸望着路边石缝里冒出的野草道,“过去的事我已经放下了,你不必介怀,也不要觉得亏欠什么,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说着,她侧头莞尔一笑,可这副身躯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她笑起来的样子没有想象般那么自然从容,很是勉强。
许是原身爱得太深、太久,已经有了肌肉记忆。
刚刚坐定的钟庭安不解地望着身侧之人,他眉尾轻颤,搭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似在苦苦压抑。
他扼制住内心悸动,沉默了许久,才道:“过去是我不对,没有把握好朋友间的分寸,让你误会,但是以后不会了,你能原谅我吗?”
若仔细听去,就会发现他声音微抖。
可解余歌此时心乱如麻,怎会注意到这些?她只知道钟庭安对她藕断丝连。
虽然她有些忘了原书的内容,忘了钟庭安如何撩拨得令她乱了心绪,但她深刻记得自己的结局——五年有期徒刑。
一步错步步错,即使自己可能不会像原主那样,爱得失去了心智,可万一呢?她冒不起这个险。
所以,她强压下身体本能的软弱与不舍,冰冷着声道:“原不原谅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对你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你对我而言,只是曾经的同学、现在的上司,你懂吗?”
不给钟庭安回答的机会,她紧接着开口:“你之所以对我有好感,不过是因为你对我有所愧疚,再加上阎宴不在你身边,让你产生错觉,认为这种感觉就是爱情。等你冷静下来,你就会后悔,然后……”
再抛弃我一次。
解余歌微微哽咽,将后半句生生忍了回去。
“不会!我已经冷静了五年,”钟庭安终是失了态,激动得向她猛然靠近,将她锁在自己和椅子中间,“那团火至今还未灭,足以说明一切!”
霎时,解余歌的眸中清晰倒映着他那张剑眉星目、轮廓分明的脸,温热的呼吸萦绕在两人脸颊、颈间,缠绵悱恻,朦胧旖旎,诱人沉迷。
“你放开我!”解余歌从失神中挣脱,握着他的双臂使劲地往外推,嚷道,“大庭广众的,你想干什么?”
钟庭安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松开手,端正坐好,眼神飘忽,望着虚空道:“对不起。”
在一旁玩耍的解逅不经意瞟到方才那一幕,以为是钟庭安欺负妈妈,忙撒开小脚丫子往这边跑。
“妈妈,我们一起放风筝吧!”他扑闪着无辜大眼道,天真可爱,无法让人拒绝。
解余歌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不假思索应下,拾起椅上的风筝起身离开,落荒而逃。
不多时,松松妈提着一打矿泉水回来,递给还坐在长椅上的钟庭安一瓶。
钟庭安摆摆手:“不用,谢谢。”
她也没强求,顺手拧开瓶盖,自己喝了起来。
一口水下肚,她的唇也没那么干了,望着不远处嬉闹的孩子们道:“玩这么疯,也不知道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