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两节课🔭后的大课间,下课铃声一响，齐笙🌧🁞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找项国明。
正巧项老师在隔壁教室给环科专业讲普通化学,齐笙见项老师正在给同学解答问题，便在教🗳☂室门口等了一会儿,🎢等人散了,才走到讲台边,鼓起勇气开口。
“🅕🆗项老师,我是化学系大⚠一年级的齐笙,听孟小词学姐说,您找我？”
项国明教授年逾50,头发已白了大半,鼻梁上架着一副老旧的玻璃眼睛,镜架💹松了,总往下滑,他时不时就得用手扶一🝂🈙扶。🆧
他朝齐笙露出一个慈爱而爽朗的笑容，让齐笙稍等,然后🝅退了两步，躬身在讲台后🉡🈹🃎面拍了拍手掌和袖口的粉笔灰——现在老师们都用电子幻灯片当讲义，但项国明还是改不掉写板书的习惯，每次上完课都是满手灰迹。
拍完灰，项国明把讲台上零落⛼☇的几节粉笔插回粉笔盒，对齐笙说：“没错，我找你。既然孟小词都跟你说过了,你怎么想的，要来我这儿吗？”
他说话声音浑厚，🎃🎜👽底气很足，是常年在讲台上给学生授课练出来🁐的，齐笙与他面对面聊🝆🈹🃒天，颇有些“震撼心灵”的感觉。
齐笙诚恳地回答：“项老师，我只是个大一的新🜥🄔☼生，专业基础🎛还不扎实，但只要您肯收我，我一定努力，我特别希望能跟着您学习、做研究。🅦🈳”
这番话说得真诚又刻意，是那种中学生式“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刻意，没有虚伪算计、曲意逢迎，而是因为过于质朴而不会表达，只能讲些思想品☻🄪⛾德课本里的官话。
项国明笑了，道：“我建议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专业方面别担心，我给你们班上过课，也批过你的作业，知道你的水平。但是孟小词说你课余兼职做了两份家教，时间方面，你能保证吗？搞科研最忌讳三心二意，沉不下心，你们这些刚入学的孩子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整天忙社团、忙打工，我理解，你要是觉得难以取舍，等下学期或者大二再来找我也不晚🔜。”
“不是不是，”齐笙🔭连忙摇头，“项老师，兼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如果您肯收我，我今天下午就去跟学生🉀家长商量，把家教辞掉。”
“嗳，你别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项国明见齐笙过分紧张，语气愈加温⚟和，“你自己能安排妥当就行，别跟人家雇主搞出什么不愉快。”
“嗯。”齐笙点头，小心地问，“那……您是同意我跟着🝅您做研究了？👼”🁇
“我很欢迎！”项国明说。
他在讲台上整🎳🕋理教材和讲⚠义，书脊砸在木制桌面上，砰🌧🁞砰作响。
“齐笙，你才大一🎃🎜👽，不需要管什么门户、派系，你是化学学院的学生，化学学院所有教师都是你的老师，以后如果有其他老师的研究方向更适合你，你愿意去别的组，尽管去，我绝对不拦着。如果你考虑好了，来化学楼830找我，我们团队最近有几个新点子，需要先整理一下文献……”
项国明一边走一边说，🄍🞚齐笙连连点头，喜不自胜。他帮🌧🁞项国明拿了书本、水杯，一路将项老师送到电梯间。电梯门合上的时候上课铃也响了，齐笙又连忙快步跑回到教室，继续上后两节课。
坐定，罗小军捅捅齐笙的胳膊，🌡🀧⚴轻声问：“刚🚶🗺♁才去哪了？言涛说你去隔壁找了项老师，有好事？”
“嗯。”齐笙掩不住胸中的志得意🗣满，“项老师叫我🕢去他的组里🁐。”
“哇塞！”罗小军瞪🔭大眼睛🝓，惊道，“牛啊笙哥，你这不声不响的，竟然也搭上了大教授！以后有机会了记得叫我去实验室帮你搬砖，也带我个二作啥的呗。”
他声音有点高，惊动了周围的同学，言涛和宋天阳坐在他们前排🁐，不约而同地扭头🉡🈹🃎看过来，只有坐在宋天阳旁边的任慕依旧淡定，翻开笔记本，♘🈫🁔认认真真抄写着黑板上的公式，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当天，齐笙便联系了他的两家雇主。
丁豆豆当然是死🅜😤活不肯跟这位难得让他心服口服的大神家教说拜拜，他拦着不让自己的妈妈接电话，跟齐笙好说歹说，最后把每周的课时缩减到以前的一半，终于跟齐笙达成共识。
另外一边的学生和家长就更痛快一些，可能是因为这边的家长已经打算👼聘请更有经验的本地名师为孩子做辅导，恰好齐笙提出辞职不干，正🔋中他们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