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摩司没有想明白逻辑关系,底波拉却想明白了:“朱哈是在利用阿芙罗拉。”“没错。”阿尔伯特嘉许的点了点头:“你确实有资格加入圣杯会。”“但从阿芙罗拉角度来说仍然是在跟朱哈合作。”阿摩司轻哼了一声:“阿芙罗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朱哈利用,而是把朱哈当成盟友。”阿尔伯特轻呼了一口气:“阿芙罗拉这么聪明的人,你认为会上这种当?”阿摩司愣住了:“这……”“阿芙罗拉和朱哈都是圣杯会成员,他们两个先前有一定接触,这跟我还不太一样。”阿尔伯特缓缓摇了摇头:“我跟他们两个一向没什么来往。”底波拉明白阿尔伯特想要说什么:“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互相之间有一定了解。”“没错。”阿尔伯特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很负责任的讲,阿芙罗拉非常清楚朱哈到底是什么人,没那么容易的上当。”阿摩司一摊双手:“可眼下这些现象又怎么解释?”“不需要解释。”阿尔伯特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但不想过多解释:“我们只需要静待观察,等待结果就可以了,等到我们看到了这个结果,那么一切也就了然了。”阿摩司愣住了:“你的意思是我们什么都不做?”“没错。”阿尔伯特缓缓点了一下头:“做多,错多,所以我们还是什么都别做。”底波拉赶忙补充了一句:“更何况,如果我们现在做什么,很容易激怒苍浩。”阿摩司看向弥迦:“你认为呢?”“我认为我们应该尊重苍浩的意见。”弥迦长呼了一口气:“苍浩毕竟是我们非常重要的盟友,如果我们可以得罪这个盟友,又何必把底波拉嫁过去?!”何西亚非常认同弥迦的观点:“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我们需要回到米国再建先知会,为什么还要把底波拉许配给苍浩,我们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巩固盟友关系吗,既然如此,我们没必要擅自行动开罪苍浩。”“好吧。”既然几大先知都这么说,阿摩司也只能妥协了:“那么静待观察。”底波拉晚上下班回家,看到苍浩直接就说了一句:“先知会那边答应了……”法蒂玛在旁边,听到这话赶忙问:“答应什么了?”底波拉面无表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喂,毕竟我也是家里成员,家里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法蒂玛理直气壮:“你要是认为我不是家庭成员那么就让苍浩跟我离婚!”底波拉冷冷一笑:“但我要说的是,事关先知会工作,考虑到你的身份,不太方便让你知道。”法蒂玛也是一声冷笑:“你担心我出卖给朱哈?”底波拉反问:“你说呢?”“我知道的事情已经非常多了。”法蒂玛冷笑看着底波拉:“如果我注定出卖什么的话,朱哈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底波拉还是不想让法蒂玛知道太多:“但是,先知会的工作不是家事,我不否认你是家庭成员,但既然不是家事就没必要让你知道。”法蒂玛气呼呼的道:“你要是不让我知道,就是不相信我!”苍浩在旁边听着,觉得确实不方便让给法蒂玛在场,这倒不是苍浩怀疑法蒂玛的忠诚度,而是先知会内部事务确实不方便让外人知道。别说法蒂玛跟朱哈有些亲属关系,就算是无关的路人甲,也不能留在旁边。“你回自己房间吧。”苍浩告诉法蒂玛:“就算是我的手下在这里,底波拉照样会要求回避。”底波拉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法蒂玛虽然不高兴,不过还是答应了一声,拖沓着脚步回自己房间了。底波拉立即低声把先知会的会议经过说了一下:“阿摩司非常激进,不过在我们的劝说之下,还是勉强同意不采取行动。”苍浩微微眯起眼睛:“这个阿摩司竟然不惜得罪我也想要采取行动。”“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没什么难以理解,归根到底两个字——权力。”苍浩一字一顿的告诉底波拉:“前一任以赛亚虽然倒台,但不等于不会出现第二个以赛亚,先知会掌握这么庞大的资源,能够掌控先知会就能掌控很多事。”“你的意思是说,阿摩司这种强硬态度,其实不是真的想要报复朱哈,而是想要争夺在先知会的话语权。”“没错。”苍浩缓缓点了一下头:“报复朱哈,这一点可以由安全部队来做,先知会过去没少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一次面对朱哈的基地怎么就想不通了呢,非要亲自出手。”“从先知会一贯行为逻辑来说,只要扫平朱哈的这些基地,那么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至于到底是谁来扫平,安全部队还是雅各战士,并不重要。”摇了摇头,底波拉补充道:“阿摩司最近表现确实非常反常。”“如果,雅各战士真的出动扫平朱哈据点,我肯定不高兴。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先知会别想继续在运河城待下去,尽管你是我的妻子,我也会这么决定,因为我不允许在自己的土地上有人擅作主张。”顿了一下,苍浩继续分析道:“那么先知会只能回到米国,这意味着什么?”“一切都是阿摩司造成的,那么回到米国之后,阿摩司也就有了更大的决定权,很自然的可以处理更多事务。”“没错。”苍浩点了一下头:“先知会重大决定,都是集体讨论作出的,如果阿摩司在会议上说服其他先知采取行动,那么由此引发了任何后果都不会是阿摩司承担责任,而是要集体承担。这也就是为什么,阿摩司一定要召开会议,讨论是否采取行动,其实他如果真的只是想要干掉朱哈,完全可以私下派遣雅各战士突击。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任何后果都由自己承担,而不是先知会集体的责任了。”“这家伙太狡诈了。”底波拉皱起眉头:“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苍浩讥讽的笑了笑:“先知会内部也会上演这种宫心计。”“这让我很尴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你不需要尴尬。”苍浩很认真的摇了摇头:“其实这很正常,政治这事儿的本质就是对权力的追求,那么只要有权力的地方就必然存在政治纷争。政治这玩意儿概念非常庞大,并不是上层建筑那帮人才能涉及到,而是无孔不入社会生活方方面面,比如近些年不断被关注的办公室政治,其实就是一种延伸。所以,先知会内部有人争权夺利,其实也很正常,当初杀了以赛亚,我的反应非常平静,因为我不认为这些纷争会随着以赛亚之死落幕。同样的道理,就算是没有阿摩司,也可能还会有其他人,所以你唯一需要做的,只是想要应该怎么应对。”“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底波拉长呼了一口气:“我觉得你的智商可以加入圣杯会。”“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聪明人,但我有自知之明,阿芙罗拉和朱哈的智商在我之上。”提到阿芙罗拉这个人,底波拉的神色就有些复杂了:“你知道阿摩司的一个主要借口是什么吗,每当事情涉及到阿芙罗拉,你就会变得优柔寡断,所以阿摩司才要求先知会单独展开行动。”“他说得一点都没错。”“难道你不想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解释?”苍浩先是反问了一句,随后接着说道:“如果你把你和阿芙罗拉对调一下位置,是你对我做了这么许多利用,我面对你的时候同样会优柔寡断。”底波拉颇为惊喜:“真的?”苍浩理所当然的回答:“毕竟你是我老婆。”底波拉非常不满的轻哼了一声:“这么说你把阿芙罗拉也当成你老婆了。”“那好吧,我换一个比方……”苍浩叹了一口气:“因为阿芙罗拉是女性,所以大家把目光集中在阿芙罗拉身上,同时却忘记了还有很多人,同样会让我变得优柔寡断。”“比如谁?”“比如丸冈秀男。”底波拉听到这话愣住了:“好像还真是……”“我跟丸冈秀男的关系非常特殊,表面上看起来不是朋友,但也不是敌人……”深吸了一口气,苍浩继续说道:“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战争,渐渐地也产生了友谊,所以我还是把丸冈秀男当做朋友看。所以我就总是不愿意跟丸冈秀男全面开战,事实上赤军一直以来给我们造成不小的损失,丸冈秀男有着🕧自己一套行事逻辑,很多时候根本不考虑我的立场,甚至还曾想要杀了我。但是,因为我把他当朋友看,所以总是不忍心彻底消灭他。”底波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最后你还给赤军安排了一个容身之处。”“没错。”苍浩笑了笑:“赤军安顿下来之后,我们两个的关系也就彻底变了,我相信可以真正成为朋友。丸冈秀男已经放弃了自己的野心,不再试图去建立一个新世界,安安静静的经营自己的生活,我们两个也就没有了任何冲突,这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