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朱久炎一行人又坐到了倚香楼的一楼大堂内。 吸收了一大把生命能量,朱久炎此刻是脸色红润,精神奕奕,他携着怜星找了个最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两人有商有量地点好了菜,等着龟奴端菜上来。 此时还是白天,不过倚香楼大厅装饰得尤为富丽堂皇,占地这么广,吃喝嫖赌一应俱全,一看就不是寻常的青楼。 青楼一般都是白天休息,晚上才营业,这倚香楼却不同,此刻楼里已经有不少的客人在寻欢作乐,白天都热闹非常,与外边街市相比,仿佛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虽是上午,四周却灯笼高挂仍是冉冉摇曳,地下都铺了羊绒做的地毯,墙壁上皆挂着字画,柜子上摆满各种装饰用的瓷器,缕空红木灯架,宫纱罩着的红烛,带着粉色光晕,将大厅照得通亮。 朱久炎和怜星都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场所,几个龟奴一直在旁边打量着他们,本来,一个孩子带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来🙶🎷青楼,必定是要被他们拦下来的。 怜星的装扮能骗一般人,怎么可能骗得了他们这种内行?可是二人腰间的宝剑和身后的叶信,一看就知道不好惹,这些龟奴最擅长察言观色,这架势,怎么敢上去拦?只得在一边好生伺候,一边叫人告诉老鸨子,请她来拿主意。 “呀,来了个小屁孩,家伙都没长好吧,就知道逛青楼了,不会是来找奶喝的吧?哈哈。”二楼有几个酒客应该是宿醉,笑得很是猖狂。 他们的笑声中,又带着几分挑衅,这样无事生非的人在倚香楼里每天都有,多半是先天晚上在里面赌场输大了的赌客。 其他人也纷纷过来围着看稀罕事,哎唷,这么小的孩子,就有此雅兴吗? 在青楼里给这么多人围观,连朱久炎自个的脸有点发红,怜星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就算是女人来青楼其实也没什么,自己这个年纪,才显然有点怪怪的。 朱久炎本来不想跟几个醉鬼一般见识,但一想自己是来砸场子的,又不是来找姑娘的,还讲什么道理? 他一幅诚恳的样子,上前向领头的胖子拱手道:“这位仁兄,请问你长这么大,出门还不带脑子,是不是一直是在青楼里喝奶长大的呀?” 不少勾栏上摇着扇子的公子哥或是捏着手绢儿的伶人当场哄堂大笑,有跟领头胖子相熟的客人还七嘴舌地奚落、打趣起来。 领头的胖子一身暴发户的气质,被朱久炎的话气得浑身乱颤,抖着脸上的肥肉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你怕是在找死!爷今天就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朱久炎身后的叶信正要动手,只见一个三十许的丽人下了楼,扶着楼梯,一副烟视媚行的样子,身后几个侍女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她,厅里的一众客人一看,眼睛都亮了,热闹都不看了,争先恐后地问好:“绿袖好绿袖好” 这名叫绿袖的丽人眼波一横,媚眼如丝,看得教人发酥,她瞬间就找出了谁才是做主之人,便款款走到朱久炎面前,轻启朱唇道: “小公子第一次来倚香楼,别这么大的火气嘛。小公子,要寻哪个姑娘呀?想必是还没有相熟的吧,无妨,无妨,奴家叫姑娘们都出来,好好给公子挑挑。” 绿袖身上的水粉味很重,那种刺鼻的味道无法形容,呛得朱久炎直往后仰。 绿袖周围的人仿佛却好像非

    常迷恋这种水粉味道,直往上靠。 怜星满脸好奇地盯着绿袖,悄悄问朱久炎道:“这个就是青楼的老鸨?” 朱久炎眼角抽搐,微微点头。 招呼完朱久炎这边,绿袖又转过身来,抿着两个酒窝笑道:“吆,原来是廖大爷,您也消消气,可得让春儿给您好好败败火🝫🎅🎪才是。绿袖这前厅的生意也不容易,万望您赏个脸。” 廖胖子哼了一声,才说道:“既然绿袖你开口了,爷总是要给几分面子的,让这小鬼道个歉就算了。” “噢。”绿袖漫不经心的颌首,又笑着对朱久炎道:“小公子,大丈夫能屈能伸,服个软,道个歉也没什么,姐姐先谢过您了。” 朱久炎笑了,淡淡道:“道歉?让我道歉?天下能受得起我道歉的可不多,这死胖子就不怕折寿?” 绿袖没想到朱久炎口气这么大,顿时噎了一下,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别看看绿袖的廖大爷、廖大爷的叫着,其实廖胖子在她心里就是个废物点心。 绿袖知道廖胖子的底细,不过是把自己一对双胞胎妹妹送进了秦三爷做了两房小妾。 不过他俩妹妹倒也争气,很是受秦三的宠爱,靠秦三的招牌做买卖攒了些家底,老在倚香楼里吃喝玩乐,有秦三罩着他,荆州城里的一般人家还真拿廖胖子没办法。 廖胖子冷笑道:“绿袖,你还是省点心吧,我这就让人给这小鬼点教训!” 廖胖子挥手间,就召来了几十号人,全是跟着他吃喝嫖赌的“好兄⛹弟”。 在前厅消费的身份都贵重不了哪里去,真正有身份的都去后院了,所以廖胖子矮子里选高,也算是这里的厉害人物了。 小屁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必是哪家的小少爷在仆人的撺掇下来倚香楼长见识的,正好碰到这死胖子又输了钱,就想找他们出出气,反正那些在前厅消费的,都不是权贵子弟。 绿袖一脸遗🇥🚭憾,最后还是劝了一句:“小公子,还是听姐姐的劝吧,这廖大爷可和秦老板沾着亲,您要是再不低一下头,事情就闹大了。” 朱久炎问道:“秦老板?可是秦三?” “可不敢乱喊!”绿袖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要喊秦老板。” “好大的胆子!三爷的名号也是你喊的,给爷教训他!” 廖胖子正嫌绿袖碍事呢,见朱久炎敢直呼秦三的名号,哪还有不借题发挥的道理,立马大呼小叫地招呼起他的狐朋狗友,自己挽着袖子便欲上前揍人。 绿袖心里叹息,今天生意又要给这廖胖子影响了,哎,秦爷自己的生意自个都不心疼,她也没什么办法,折腾吧,使劲折腾吧。 运气这么好?碰到只肥狗还是秦三的亲戚,好兆头啊。 朱久炎回头看了一眼叶信。 廖胖子的人还没冲下来,“嗖!”一股劲风猛然刮了过去。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廖胖子捂住血淋淋的嘴巴,从二楼栽了下来。 怜星就近在咫尺,看得很清楚,叶信从桌上拿起一只茶盏,狠狠地砸到了廖胖子的脸上,动静之间,无比迅速又奇准无比。 随着廖胖子栽下楼来,怜星的视线下意识地跟了过去,却见就在廖胖子倒地的砖面上,赫然躺着好几颗断牙。 聚集在廖胖子后头摩拳擦掌的十几个帮手一时呆住了。 “卑卑鄙,敢偷袭,给偶打,望丝尼打”廖胖子给砸懵了,满嘴漏风,满脸血污,已近疯狂。 十几个帮手反应过来,抄起趁手的家伙,嘴里骂骂咧咧地就冲了过来。 “叶卫正,把这胖猪的满嘴牙都给我敲碎了。”朱久炎淡然的话语,传进了叶信的耳中。 “诺!”叶信也不多言,大手一挥。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