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花询死在你的剑下也真是求仁得仁。”花堇笑得瘆人，“怎么样，砍死一个变态的滋味如何🂾🔗？”
花棹沉默了一下，“他葬在哪里？”
“活着的人都管不了，管死的人做什么？”
花棹的嘴角被打得渗出了血，脸上立马肿起一大🇦🚶块，执拗问道：“云苔呢？”
花堇的后槽牙被咬得咯吱咯吱响，“你划花了她的脸🚀🐐⚦，你明🅘📽知道她贪靓……”
花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不🁪再听花堇长篇累牍的控诉，点了点头，心中不知是沉重还是解脱。
花堇停下话头，漠然道，♴“我只问你最后一遍，你🗕🛠且老实回答我。”
花棹垂着眼眸，没作声。
“是你在背后和迟翌🏻🟕🜾联手整垮花家的吗？”花堇问道，“💑👈一开始，你来花家，真的是来复仇的？”
身体的愚钝感减缓了脑中的思考，见花棹仍旧没回答，花堇又凑近花棹，威胁道：“你想清楚，花家的这笔账，我们活下来的人都不会就这么算了。”
花棹抬起眼皮，目光不似先前那般迷茫，眼眸深邃带着微弱的亮光，虽然有些虚弱，然而语气仍是掷地有声：“因为我比晋帝弱，比迟翌弱，所以你只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哦，不对，连你这样对我也是使了卑鄙手段得到的。花堇，你们都是一样的，因为自己无能为力，所以把怒火和悲愤全部投射到了你们能够拿捏的人身上，可是这些人却并不是造成你们悲剧的根本原因。”
“如此一来，你问我这个问题，算什么意思呢？问我来花家是不是为了报仇？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我一定🜣会报仇，你无法容忍自己的亲人被人污蔑屠杀，难道别人能忍受吗？你自己无法做圣人原谅凶手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在遭受如此的迫害之后不🇺🝫追究呢？！”
花棹的声音清冷，每一句像是钝刀，磨得血肉模🇦🚶糊。
可是她又清楚明白地知道，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她不该说如此逞一时之快的话语，然而不知为何，看着花堇鬓边的花白，却忍不住脱🃊🖂🏲口而出。
花堇的神色很古怪，既🅄🄁不是恼怒，也不是冷静到面无表情，仿佛是有些兴奋又有些癫狂道：“我很高兴。”
花棹还未觉察异样，忽然♴觉得自己的神智逐渐被另一个声音控制，最后的自我意识只让她听到花堇遥远缥缈的声🛀🙐🉢音——🈞⛈😞
“既然你承认了，那么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花棹的视线逐渐模糊，不由自主地，又有些茫然地想要伸手去触摸那张脸，那张脸栩栩🞒如生地虚浮在半空中🜣，是她熟悉的俊美沉郁的少年的模样。
相识多年，他笑的时间寥寥无几，越往后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每一次却像是暗桩一般印刻在记忆中🜯🅩。
每年花询从来不忘给她过生辰，她不记得自己出生的年岁，她来花家的那一天便是生辰🞒，他的脸色常年冷冰冰，也不怎么说话，只有一张貌🚸😊美堪比海棠染红的脸默不作声陪着花棹吃完一碗阳春面，上面放着两个荷包蛋，后来她知道那是花询自己做的。
果然第一次吃的时候咸得让人想哭。
花棹及笄那年，去荒漠执行杀手任务失败，回来的时候大雨倾盆，身上都是血，还发着高烧，跪在雨中受罚，而花询作为任务计划者陪同受🚸😊罚。
花棹要跪到半夜，而花询却要跪上一天一夜。她只记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而头顶上的雨却在☳🃛😜花询的庇护下越来越小。
而被黑卫包围，被花家围困之时，花询仍旧保持着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模样，尽管衣衫落拓，然🗚而却依旧不减容颜半分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