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室内隔音当然不行，但拖了三面实体围挡的福，小声说话还是不会被外面听见的。
沈昭坐在蓝嘉言身边，手上还真拿着一份文件：“合同呗，蓝氏科技不是最近在主攻智能驾驶？帮蓝总给外壳升个级。”
材料——英杰最出名的产业。从医疗到军工，英杰手握无数材料制作的专利，蓝嘉言也搞不懂这帮人到底是可劲儿囤总能蒙到风口产业，还是真的有狼一般的嗅觉，让他们永远能在蛋糕上稳稳分得一块。
哪怕沈昭语气轻松，但蓝嘉言对待工作从不戏谑，接过合同就认真看了起来。
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
“沈昭”，他都不叫沈总了，“我们这是...要造智能坦克吗？”
不怪乎蓝嘉言有此困惑，主要是这份合同草稿里给蓝氏科技供货的居然是英杰的军工材料生产线！？
“两年前利西亚共和国内战”，沈昭隐晦地提醒了一下蓝嘉言，“英杰...拓展了一下业务。现在快结束了，生产线开都开了，最大化利用下产能也不错。”
“拓展业务...”蓝嘉言挑了挑眉，“英杰现在连军火贩子的活都干了吗？你——”
蓝嘉言面色微微一变，盯着沈昭，半晌失笑：“你牵线的？”
“确切地说”，沈昭没有透露太多其中的细节，只有语气平常地说：“是我主导的。英杰赚了一大笔，掌门人也因此认可了我。”
掌门人，蓝嘉言的表情冷了一下，随后勉强地提了提嘴角，说：“哦。恭喜。”
英杰选定继承人的机制和蓝氏截然不同。蓝嘉言的母父虽几年前亡于意外，但蓝嘉言总之还是顺利继承了母父，特别是母亲手里蓝氏的股份和名下的产业，只是蓝氏总部当时太过风云诡谲，他还没有那个能力身入局中，才急流勇退到蓝氏科技选择自己从0开始打拼，现在在蓝氏总部其实已经掌握了不小的话语权。而英杰则由数个不同姓的家族组合而成，他们的继承人并不会顺理成章地继承英杰的一切，而是会在某个时间被召集到某处地方进行考核，完全禁止他们利用外界的人脉和资源，一切从零开始，优胜者会虽然并非铁定的下一任掌权人，但是能获得第一优先级的资源和权限，也被戏称为“太子”。
掌门人是考核官，当初给他们发强制令的人。
这个过程全程保密，蓝嘉言也是后来才知道一些，也明白了沈昭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毕竟前途重要，真的好兄弟好哥们，绝对会理解祝福他的，对不对？
可是，谁家好人和自家好兄弟上床啊，呵呵。
沈昭看出了他的不高兴，低声说：“我这几年拼了命的就是想回来，想见你。”
蓝嘉言把合同捏皱了，不接他的话，反道：“你拿这东西到底什么意思。”
“思嘉，你这么聪明，还看不出来吗？”沈昭缓缓凑近他，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在讨好你啊。”
“蓝氏科技有最好的技术，英杰有最好的材料，我们可以一起做出最好的产品。”
男人离得太近了，循循善诱似的在蓝嘉言耳边诱惑。是的，有英杰的支持，蓝氏不仅可以在普通智能汽车领域更近一步，甚至可以引导开创出新一代属于蓝氏的浪潮。是安全性还是更快的速度？外观和内部系统的双重革新？抑或者是更有颠覆性的......
随便想想蓝嘉言就明白这里面蕴含了多大的机会。
当然，与机遇并存的也有巨大的挑战。但蓝嘉言只觉得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