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陈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时候睡过去的。
因为实在是太痛苦、太煎熬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
所以时间的流转,也就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林秦像一只咬准猎物的野兽,粗暴而凶狠地在他身上肆意动作,野蛮地进出,大力地抽打,近乎啃咬的亲吻,舔舐着耳朵说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荤话,一举一动乃至呼吸间,满是癫狂和残暴。
他仿佛没把身下的陈安当做一个有思想有尊严的活人,而是一个供他玩乐泄欲的工具。
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完全不用顾及他的感受,玩坏了,就丢掉,再换一个新的。
反正像他这样花钱就能买到的小玩意,这世上多的是。
陈安好似一只空有好看皮囊的漂亮娃娃,被抽去了所有灵魂,眼神空洞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他撕碎欺辱。
巨大的耻辱和折磨,一点点蚕食尽他的心力,让他的身心临近崩溃,仿佛下一秒就会泯灭掉最后一点呼吸,在绝望中死去。
可是,不行,外婆还在等着他呢!他不能抛下外婆!
猛然间,他的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
对亲人的牵挂像是一根救命绳,唤起了他的濒临熄灭的求生欲。于是陈安又挣扎着,从险些吞没他的黑暗泥沼中艰难逃出,燃起一丝活下去的欲望。
在身上不断袭来的屈辱疼痛中,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没事的,只要外婆没事,他怎样都可以忍受。只是出卖自己罢了,这样的程度,他还可以接受。
他不能死,也不能放弃,不然,病重的外婆要怎么办呢?
他带着点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只要再熬一熬就好了,等外婆治好病、养好身体,而他也参加完高考有了自立的能力,他就能摆脱这种痛苦折磨,就能得救了。
所以,他还不能死。
他要忍,也必须忍。
抱着对外婆的不舍和牵挂,以及对未来仅剩的一些渺茫幻想,陈安咬牙吞下血泪,在心中刻下仇恨和厌恶,于无休无止地痛苦索取中身心俱疲地昏睡过去。
可能是因为太恨了,一直到被折腾得晕死过去之前,他的牙齿都咬得很紧。
死死地,愤恨地,像是要撕咬掉什么东西。
这一觉,陈安睡得并不好,身上和脑袋都疼得厉害,像被车碾过一样,但体力透支得实在太过度,第二天临近中午,他才惊叫着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身体里本能的害怕让他下意识地朝身侧看去,在看到床边空空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那个混蛋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