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身穿一袭紫金色长袍,头顶一个玉冠,拇指间那颗翠绿色的扳指彰显着他不同寻常的身份。
——苍梧掌门金白晓。
颜寄欢扶额叹息:“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金白晓似乎也有些讶异神色,他举着弓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转而露出了他惯有的轻浮笑容:“想不到来的竟是个小美人。”
他扬了扬手中的武器,示意她移步详谈。
不同的人面对同样的情景会作出不同的选择,而在当下的情景里,留给颜寄欢的选择无非是两个——走或者留。
她与其他人的不同就在于,当别人做出选择时,很大程度上已经迅速衡量过利弊,并且做出了对于自己而言更有胜算的选择,但是当颜寄欢做出一个决定时,她的唯一判断标准是自己的心情。
简单来说,颜寄欢任性。
失败的后果从来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打了才知道能不能打过,拳头只有砸下去才知道对面是鸡蛋还是石头。人世苦短,她偏要救别人不敢救的人,抢别人不敢抢的镖,惹别人不敢惹的麻烦。所以当江湖最富盛名的三大世家掌门之一拿箭对着她的眉心时,她想都没想,摸出铁环扬手打了出去。
金白晓大大吃了一惊。
他这样的人有同一个弱点:当他看到一个姑娘,尤其是像颜寄欢这样年轻又漂亮的姑娘时,他看到的是一个猎物,而不是一个对手。
颜寄欢的优势也在于此,她总是因为她的长相被轻视,男人们见到她第一眼都会以为她是一个除了漂亮以外一无是处的花瓶,所以当她做出他们意料之外的举动时,他们往往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铁环以凌厉的姿态直逼箭心而去,金白晓终于反应过来,他松开了弓弦,但是为时已晚,他错过了攻击的最佳时机。弓箭的攻势被铁环打乱,颜寄欢往旁边一闪,银箭堪堪擦过她的右臂,留下一道血痕。金白晓从腰间抽出一副更小巧的十字弓,又接连发出几箭,颜寄欢有了准备,随手往旁边抄起一个用来盖酱料的木板作盾牌,几个轻巧的翻身窜上了原本用来置重物的木架。
地下的动静引起了外面的注意,渐渐有脚步声向这边聚集过来,颜寄欢眉头一蹙,不再恋战,把手中的木板往金白晓那边一砸,抽出缠在腰间的九环链,直接从架子上跳了下去,稳稳落到金白晓面前,扬手对着他拿弓的手就是一抽。
苍梧派的武器极其适合速战和远战,却在近身搏斗中显得累赘,因而出手的距离便成为抢夺先机的关键。颜寄欢凭借出其不意的攻势占了上风,立刻趁胜追击,一鞭接一鞭直逼金白晓的要害而去,打得金白晓只能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勉力闪避自保。金白晓虽有一个苍梧掌门的名号,但到底是在长辈的呵护下长大的,从未真正遇上过这样野蛮的打法,一时急火攻心,反倒自乱了阵脚,叫颜寄欢抓住了破绽,一脚踢翻在地。门外的脚步声更近了。金白晓用力挣扎了起来,颜寄欢一不做二不休,手腕一翻就将九环链绕上了他的脖子。
“想死就喊。”
金白晓不知她的底细,一时被这气势慑住了。他沉思片刻,丢下了手中的十字弓,对着门外大喝了一声不许轻举妄动,门外的动静果然慢慢消停了下来。
“在下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何必这样舞刀弄枪的呢,美人姐姐,有话好好说。”金白晓讨好般笑了笑,“你我各自都有想从对方口中了解的事,不如楼上雅间细谈?”
“不必。”颜寄欢敲了敲旁边的棺材盖,抓起一团抹布塞进他嘴里,然后点住了他的穴道,“你姑奶奶我最烦男人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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