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为了跟你江叔和好吧。”
“……”韩晋凡松了口气又哭笑不得,随即还对江欲行生出一股迁怒的不满来。原来自己是被殃及了,害他提心吊胆这些天!
然,生气是生气,但他也没有完全否定与自己有关的可能。说白了他心里有鬼,自然杯弓蛇影。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心虚和迫于楚轩的淫威,韩晋凡还是继续乖乖住在医院,没敢提出院的事。
但因为楚轩的行动有了另一种解释,他比之前轻松了不少,视野也开阔了许多,不再局限于自己,反而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起楚轩和江欲行之间的相处,揣测其中的因缘纠葛。
因为真的奇怪,按照他姐的说法,楚轩是江叔儿子的朋友,一般会因为什么事而低声下气到朋友的家长跟前来的?而身份极不对等的江叔反而态度还如此爱答不理?
怪哉,换谁来都会好奇的。但他又不敢去探究,谁让他自己身上就背着地雷,哪敢去惹火。
元旦跨年的时候人在医院,说来也是蛮凄惨的。
而从跨年夜到元旦这一整天,父母难得都有空,来了医院陪他。而江叔,也不知道是为了陪家人还是跟之前一样回避他的父母,总之没有出现。
也是这次,母亲给他做护理而父亲在一旁搭手,韩晋凡才更深刻地感受到他的“准姐夫”做的有多好,不过一次而已,他就开始怀念了。
还有,因为已经习以为常,他竟然这才发觉,自己被一个外人贴身照顾居然还没有在双亲面前更觉得羞耻!
习惯真是可怕。
被父母捯饬完,他仿佛被蹂躏了一遍,瘫在床上不想说话。他的教授父母,真不是这块料。
做这种事的时候,他姐通常会提前回避。父母再收拾了秽物和垃圾出门,病房里就只剩他和楚轩了。刚才还在跟楚轩说话的老伯——大概是管家,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他们这边制造各种杂音的时候,隔着一道帘子,他隐约能听见那边似乎是说着让楚轩出院回家的事。
楚轩的表态是拒绝的。
这无疑是任性的,但这种任性不是撒泼耍赖也没有声嘶力竭,全程如同一场冰冷的谈判——或许因为看不见,自己的判断有误也说不定,但韩晋凡的感觉就是如此。
让他不禁感叹,不愧是政治家的儿子。
但现在,变得沉默而空寂的病房里,在元旦这个日子还只有一个管家来陪伴他,对比刚才的吵闹,就无端地让人生出唏嘘来,那边坐在床上的少年,看上去如此寂寞、可悲而可怜。
他居然有闲心去同情一个害他精神衰弱的人了,韩晋凡自嘲。
恰此时,那方的人跟有感应一样,突然偏头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漫不经心的倨傲和冰冷,让韩晋凡一僵,心头一凛,却也清醒了过来。果然,这才是楚轩的真面目。
这只是个小小的插曲,韩晋凡跟楚轩之间没能发生更多的故事,哪怕他们之间有着隐隐约约千丝万缕的联系,哪怕他们是同房的病友。
更多琐碎的细节不值再赘述,很快,就到了韩晋凡期盼已久的出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