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宜并没有发情。
谯苼在为他清洗干净身体又轻轻放在床上安置好,随后一夜未眠。
谯苼斜靠着床头,坐在况宜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后颈,温度正常。
况宜面对着他睡得安稳,谯苼却无比清醒,没有半点困意。
他居然又一次做了这样的事。
谯苼用手紧紧攥住自己的头发,牙根发酸。
小宜喝了酒,本来就不清醒,但他滴酒未沾,有没有发情,他还分不清吗?他明明没有闻到信息素,却发了疯似的标记小宜的腺体,甚至强迫小宜打开生殖腔。
强奸犯。
心脏像鼓槌一样敲击着胸膛,咚咚咚的,难受极了。更让他难受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他真的一点都没有变。
况宜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今天的太阳很好,阳光透过半掩着的床帘照进来,淡黄色光束中漂着些许浮尘,房间里十分安静。
在床上又躺了十多分钟,况宜才完全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思绪还在睡梦中游移,只是身上的酸痛很快将他拉回现实。从胳膊到腰,再到下半身,况宜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每个零件都被拆开又组装了回去似的,浑身上下都叫嚣着运动过度。
况宜行动缓慢地伸了一个懒腰,在转动脖子的时候才发现,后颈有轻微的被拉扯的感觉,手抚上自己的脖颈,那里已经被一块长方形的敷料贴覆盖住,手心的热度透过纱布传递到后颈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贴的,已经没有昨晚那么痛了。
标记得也太用力了,转头看向一旁。
另外半边床空荡荡的,枕头和被子都被细心地抚过,此时因为况宜的动作又有了褶皱。
况宜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从床上下来,走进浴室,谯苼在他睡着后应该帮他清理过,身体是干爽的。况宜对着镜子刷牙,侧了侧头,敷料并没有完全盖住伤口,边缘还能看到明显的红痕。
很用力呢。
听到况宜出来的声音时,谯苼动作顿了一下,心脏无法控制地狂跳起来,他反复深呼吸了几次,脸上挂着和煦的笑,转身把手头的碗递给况宜:“饿了吧?给。”
浓浓的奶油味萦绕在况宜鼻尖,勺子从汤里舀出一只虾仁送入口中,香滑浓稠的汤、新鲜的虾、甜糯的玉米粒,每样食材的风味都恰到好处,温热的,顺着喉咙直到胃里。
“你已经吃了吗?”谯苼坐在况宜对面,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看着他。
“我吃了,你慢慢吃,不够还有。”
餐桌上便只剩了勺子和瓷碗碰撞的声音。
见况宜并没有提起昨夜的事情,谯苼原本还心存侥幸,却在看到对方颈侧的红痕之后又彻底泄气。
“对不起。”三个字被摆到餐桌上,况宜疑惑地抬眼。
在况宜的注视下,谯苼更觉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