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了片刻,又补充道:“虽然你很有可能也用不上,但人总该有个念想。”
郎正卿:“……”
而原本情绪毫无波澜的林空,神色也幽怨了起来,看着郎正卿的目光,仿佛郎正卿刚刚轻薄于他,又好似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负心郎。
郎正卿现如今感觉自己比窦娥还要冤,可有些事情又不好和他们解释,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而且他自己也并不肯定,只不过隐约有所怀疑,要是弄错了,反而更加麻烦。
他想了想,对几人说道:“刚才只是一个误会,我误以为这位住我隔壁的兄台暗中窥伺,所以才找上门想和他讨个说法。”
但是他这一解释,并没有获得在场任何人的赞同,首先是林空,原本轻轻按压喉间的手,闻言后都变得失了力道,一看就尤为烦躁,即使他一言不发,也足以表现对此事的不满。
而另外三人,要么用谴责、痛惜的目光看着他,要么则是:“你骗鬼呢,大半夜,跑人房间里,说我觉得你在偷看我,还挑人下巴,这事要是反过来,才讲得通吧!”
郎正卿目光甚也开始有些幽怨,虽然他向来没什么正型,可这一次,说的可全部是事实。但情况已经是现在这么个情况,他也只能暗自后悔,自己怎么没在第一时间问过林空的姓名,否则也不至于陷入这种有苦说不出的尴尬局面。
而作为这间屋子原本的主人,林空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开口:“你们聊完了吗?要是聊完了的话……”
郎正卿头也不回,下意识耍起了嘴皮子:“没呢没呢,别这么着急赶我们走嘛。”
使得三位小伙伴的目光愈发沉痛。
但林空没这么好打发:“要是没聊完,能不能劳驾你们几位换个地方聊,我现在要休息了,还请你们出去。”
卓水生三人下意识应下:“好的好的,我们这就走,实在对不住。”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对不住林空了,最终只能归咎于兄弟不干人事,多少连累了对方,这是他们讲义气,为兄弟道歉。
郎正卿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卓水生与季子航架出去了。
虽然因为并没有和他们几个动手的打算,而未作反抗,但郎正卿依旧:“……”
赵圆远在队伍最后给人道歉:“林道友,实在抱歉啊,我们这位兄弟脑子一向不太好使,总怀疑别人喜欢他,对不住对不住,虽然这点东西不算珍贵,还请您收下,就当是我们给您道歉。”
他放下丹药,才去追赶自己的同伴,出门后还想起来这房间里的隔音符被自己倒霉同伴给烧了,连忙找出来件临时临时代替品,给贴在了门上,转手将门关上,才算彻底结束。
林空看着手中熟悉的瓶子,难免感觉有些滑稽,他此时的修为不过金丹,可神识却同阶之人难以匹敌,见他们四人离开,原本心头恶气也散去不少,倒是升起几分想看看他们在说些什么的念头。
被两人架起来拖着走的郎正卿,在第一时间里感觉到惊讶,而到后来已经全然无所谓了,单看表情,甚至会有些让人怀疑他是否还乐在其中。
直到几人一路上了甲板,特地去了船头角落,卓水生与季子航才将人放下,前者深深吁了一口气:“郎道友,并非我们几人有意给你难堪,是你这次行事实在过火,且不论别的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是在给自己招杀身之祸。”
他犹豫许久,还是决定将说重话的机会交给季子航,果然季子航丝毫没有让他失望。
“你对得起仙尊吗,他待你如此宽厚,恩重如山,这出门才不到一日,你就如此放浪形骸与他人苟且!”
季子航说得慷慨激昂,赵圆远听着却有些奇怪,自己认识这个兄弟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他骂人骂得如此文雅,而且:“别瞎说,哪儿来的苟且,那人是被强迫的,不可以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