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想要确认对面这个在妖族里位高权重的人是不是又在开什么恶劣的玩笑。然而,对方不过是用一双琉璃般璀璨清冷的淡金眸子默不作声的盯着他,嘴角却擒着一丝看好戏似的笑意。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并没有在跟他开玩笑。
不久前才被魂影浸染灼伤的地方又开始疼痛起来,顺着右目一直延续向下,攀过右颊烟波缭绕似的暗红纹路直指胸膛,然后似乎狠狠的揪了一把右胸的心脏,荡起了一阵的肝肠寸断。
之后,他就不记得自己干了些什么、又是怎样去到地窖里搬了几坛酒的,他对之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在屋顶上对月愁饮,然后醉死了又醒,醒了又醉,直到某一刻被人狠狠的踹了下去,砸在地上,这才换得三分清醒。
“你想把自己灌死么?”
迷糊间他看到黑夜下的一抹白影朝他歪歪斜斜的悠悠走来,时不时的还带着几道辨认不清的重影。
他下意识的惨笑了一声,换来的是领口直接被人大力提起脸上挨了几拳。
过了不知多久,他又被人丢进了一池极度冰寒的水里,这水没有丝毫结冰的迹象但温度却不比寒冬腊月的冰山雪地高。这一个浸泡,毫无防备的身躯陡然就是一个哆嗦,酒意终于醒了七八分。
扒拉了几下水,他赶忙爬出寒潭,却在刚要出潭之际被人给踹了回去。他这才抬起眼怒视着地上看着他似笑非笑的俊美男子。
“你想干什么?!”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位高权重的地位而感到畏惧。
“哦,醒了么?既然醒了我们来谈谈这件事。”白衣男子找了块地方坐下,神色淡淡。
“还能怎么样?你难道让我去杀了那群人?!”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岸上走,然而即将靠岸的时候,一道白色炸雷突然劈在他跟前,他一个躲闪脚底一滑,再次跌入潭中。
白衣男子懒懒的靠在树干上,慢条斯理的收回那只施法的手道:“等你彻底清醒了再上来。”
水中高大挺拔的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痕没再做声。
“你刚才说的是个好办法,把南边的杀了。这样,小宫主是你的,叛徒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一举两得。”
他皱眉瞧了俊美而阴枭的男子一眼,冷冷讥讽:“他是主上要拉拢的人,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杀了他?主上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你不怕行踪被暴露?”
“呵呵,你是在担心我?”漂亮的眼角微微上扬,好似一只阴谋得逞的狐狸。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个自以为是的人,静了片刻后才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怕她恨我。”
“恨你?”白衣男子杵着下巴。
“她不喜欢看到这些事情。”
“哦,可这联姻,她也并非甘愿。”
水中的男人抬眼看着岸上的美人道:“好,就算我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她出来后怎么办?我们这边又怎么办?敢问左权使考虑过?”
“哟,懂得顾大局了。”白衣男子轻叹一声似是颇为欣慰,随后又是一脸的高深莫测:“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做的,与我没有一星半点的干系。你倾慕新娘很久了所以一怒之下做了错事。而且你跟我有何瓜葛?你知我知,我这院内的心腹也知,唯独他们不知。怎么样,想好了么?”
男人冷笑了一声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