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日的功夫,郭颂与简文平便已复命回来。瞧着简文平一脸失落的样子,元阳帝就知道,摄政府里头查不出什么。
果然,简文平一开口便一脸心有戚戚的模样道:“微臣有罪,微臣错怪了摄政王大人。大人府里并无半只黑足的白鸽。”
“倒不是没有。”顾修延嗤笑。
简文平一怔。顾修延继续笑道:“只不过见到几只,顺手都射了下来而已。”
简文平心头一沉。
按照事先的安排,其实摄政王府的鸽子是今日才去的,顾修延不可能提前射下来。可今日他去摄政王府的时候,却半个鸽子影都没瞧见。
也就是说,摄政王府恐怕早就防备着这一手,早早步下了手段。
元阳帝倒是想起一节,随即开口问道:“王妃可好?你们这些莽夫别吓着了人家。”
提起秦瑾瑶,简文平心里更是一堵。他当时领着一堆侍卫进去,本想好好地吓唬秦瑾瑶一番,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治不了摄政王,难道还治不了一个区区的小王妃?
没想到人家秦瑾瑶压根就没露面。
简文平在院里被晾了许久,进也不得,出也不得。直到去秦府的郭颂赶回来,亲自去见了秦瑾瑶,这才得了入二门的令,那些凶神恶煞远胜侍卫的护院才肯放他们进去。
简文平头一回见到如此镇定的女子。
也是头一回见到比侍卫更狠的家奴。
摄政王府,果然不是寻常地界儿。
要不是今日在秦府搜出了一些鸽子,简文平几乎都要丧气辞官了。
自始至终,人家顾修延就端坐在上首,而自己仿佛蜉蝣撼树一般,真的以为这些鸽子能弄倒堂堂的摄政王。
简文平心中苦笑不已。
于是,这事便成了秦怀德一人里通外国。虽然没人能证明那些鸽子的确在寒漠与大厉之前往来传递消息,但身为从一品大员,府里闹出这样的事,的确也是说不通的。
元阳帝疑心深重,虽说未直接罢免秦怀德,但到底还是命他回家养身子。
这一道旨意下去,秦怀德再想回到朝堂之中,可就是难上加难了。于是那一日,秦怀德特意登了高府的门,本想痛骂秦月瑶,然而秦月瑶府上如今往来的都是命妇贵人,他根本找不到可趁之机。
反而还受了秦月瑶数句奚落。
“父亲位高权重,怎么也有来我这的时候。莫不是鸽子事发,父亲已经被贬职了?”秦月瑶一脸嘲讽之意道。
从回到禹州的那一日起,她就已经决心要替母亲报仇。秦怀德也好,临安也罢,都是当年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秦瑾瑶害死而无动于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