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世遗孤脸上忽显尴尬,这样的结果,自己虽有预感,但是真的被纳兰鸢岫说出了口,自己到底心中有些疙瘩。
老实说,这年自己见识过太多人因为争名夺利,最后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
亦或是成王败寇,败寇的下场毋庸置疑,或者生不如死,自尊没了,地位没了,人的信念瞬间一败涂地,曾想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已成徒劳,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来的痛快。
成王者为了坐稳天下,整日殚精竭虑,居安思危,关心国政,操心国运,这样的日子,自己实在不感兴趣。
人类的争斗,何时停止过?即便自己做了这世间的王又如何?不还是最后落得和灵域的下场一般?
当即登峰造极,在无人超越之时,就只剩下孤单和无人理解的寂寥。
自己为何来到人间?就是为了要摆脱灵域至高无上的地位,而现在呢?
当弥世遗孤听说说自己以后命运,再次和王者扯上关系,自然有几分头皮发麻,烦不胜烦。
弥世遗孤在人间已经练就了一身伪装的姿态,以笑示人,或开心活不开心,只要自己整日笑嘻嘻,别人就看不穿自己的心事,以笑容掩盖一切,这便是弥世遗孤的处事原则。
看似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其实他心中比谁都有数,只是懒得去说,懒得去评判罢了。
弥世遗孤又是一副哈哈笑意,欲要欲盖弥彰故去,这方正要随便找个话题,岔开纳兰鸢岫这一本正经的调调。
“纳兰至尊,你看这高阶之下的男男女女,却都被这怒之试炼所困顿,人类还真是可笑来说,明明放空了自己,少一点情绪在内,解放了自己不好吗?总是给自己身上无端道加注太多责任和负担,弥世在一旁看着可笑,你看看那上官侯爵,摆明一表人才,衣冠楚楚,人前显贵,可是论其心性,不知道者,还都以为这是一个高门贵族的正直之人,而若是了解其品性,多少有些唏嘘不定,这般好皮囊的男子,背后竟是一副蛇蝎心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玩弄人心连眼都不眨一下……”
纳兰鸢岫自然知道这家伙说这话的意思为何,拿着黑上上官侯爵的言辞,来岔开话题,这点倒是符合弥世遗孤的行事作为。
只是,纳兰鸢岫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索性就说到底,毕竟自己的再有这样的机会能够跟弥世遗孤坦露胸怀的时日已经不多了,逮着以此机会就算是自己赚了。
纳兰鸢岫勾嘴一笑,意味深长道“弥世你小子又开始跟我耍花腔了是吗?咱俩说咱俩的事情,管人家上官侯爵什么事情,他的明老天已经注定,他的路该如何走,那也是他自己的造化,现在我最关心的则是你小子的问题。”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的笑容彻底尬在了那里,他哪里会想到纳兰鸢岫会突然这样直白地戳穿自己,明明之前纳兰鸢岫都会顾及着自己的面子,戛然而止,而这一次确实让自己有几分难堪。
弥世遗孤不得不被纳兰鸢岫强行带回了之前的话题中,虽然无奈,人家话已经到此了,自己若是再故意岔开话题,就显得刻意了。
到底,纳兰鸢岫是长者,人家要是说教自己这个晚辈,出于尊重和礼貌,弥世遗孤抗拒不了。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轻声一叹,无奈扯了扯嘴角,下意识的咋舌一下,转而又笑盈盈道“纳兰至尊,你是懂我的,我弥世遗孤来到这个世间,虽然说是玩世不恭了些,嘴上没跑,动不动胡言乱语,说什么一定要称王称霸,那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想要成为天底下的王者,我若是有这想法,早在三年前上官王上登基之时,我便可投靠他家门派,成为他的手下,何必要一直屈居与你身下,在南湘这地界儿,韬光养晦,只做声名狼藉的混世魔王,也不愿为自己正身,图一个好听的名声,背后尽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纳兰鸢岫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不经意间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缓缓道“你不肯出头,那是因为你之前还没有可以让你愿意出头的原因;你不愿融入人的生活中,那是因为还没有一个人深入你心,让你可以为了她什么都不问不顾,奋不顾身也要守护于此,你的执念不再人间,所以你的心思自然不在人间。”
弥世遗孤痞坏一笑,欣然接受道“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浪荡不羁,实则冷血无情之人~这一点上纳兰至尊分析的相当透彻。”
纳兰鸢岫轻哼一声,继续道“以前没有,以后便是有了~你没有动了成王之心,那是因为那个让你拼上一切守护的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但是现在起,那个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了生命里,来影无踪间,已经潜移默化的占据了你的内心,终归有一天,你会为了她而战,哪怕是背上背负天下之名,你也要为了子心上人,殊死一搏!”
弥世遗孤笑得随意,一副然不在乎之态,张口便道“呵呵~~纳兰至尊还真是低估了弥世遗孤定力,这种女子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眼睛中呢?你也说过了,凡间女子入不了我弥世遗孤的眼,在这一点上,弥世遗孤不得不承认的是,纳兰至准您~又命中了~”
纳兰鸢岫笑得诡秘,眼神一刻不离地盯着武玄月道“是吗?可若是这女子并非俗物,乃是天之骄子,灵域的公主转世,你敢说弥世遗孤,你小子会不动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