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心丹的药效对孟娆来说确实太强,后半夜里,她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
只记得容珣把她抱回了南院,吩咐春桃云荷给她换了身衣服,似乎还喂了些解药性的汤药给她。
汤药的味道不怎么好,孟娆很不高兴地抓着容珣袖子,容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地,一根一根地分开了她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缘故,她能感觉到容珣当时的呼吸很沉。
明明只是极简单的触碰,可孟娆却忽然有种,被他抓住的感觉。
五指一根根地分开,被他细细描摹,男人略微灼烫的肌肤轻轻勾勒着她的指缝,带起一阵似有似无的酥.麻感,就好像被他握在手里,来回把玩似的。
莫名就有种羞耻感。
孟娆记不清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只记得,容珣临走前俯下身来,薄薄的唇紧贴着她耳畔,呵气似的嗓音,低低在她耳旁说:
“娆娆的手很漂亮。”
孟娆迷迷糊糊地“嗯”了声,翻了个身,裹着被子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
药效散去了一些,可头还是疼得厉害,回想起昨晚的事儿,她呆呆地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秀窄修长,十指尖尖,像是刚冒出芽儿的嫩笋。
确实十分漂亮。
孟娆弯了弯唇。
小叔叔还是挺有眼光的嘛!
她懒洋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丫鬟云荷春桃忙过来伺候她梳洗。
春桃是个软糯的性子,做事一直都十分仔细。可云荷好强,突然从宫女变成丫鬟,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以往做事也不怎么尽心。
然而今天,孟娆却觉得云荷像换了个人似的,殷勤得有些过分。
不但特地炖了燕窝给她,就连梳发髻的差事也包揽了,换衣服时,还有意无意地向她打探小时候的事儿,视线止不住地往她脖子上瞟。
孟娆皱眉:“我脖子上有东西?”
“这……”云荷支支吾吾。
孟娆眯了眯眸,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转身跑到妆台前,朝桌案上的铜镜看去。
脖颈侧方,赫然浮现出两三块指甲盖大小的红痕,乍然一看,就像是落在雪中的红梅似的,十分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