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酪怔了两秒,唇角往下压了一瞬,而后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忘了。”
季和风又跟她碰了下杯子:“忘了就忘了,这样也好,你往前看,我也往前看,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嗯。”
“那你下个月校庆要回学校吗?”
季和风摇了摇头:“不回了,想起以前那些事,就觉得尴尬,我现在混得也就这样,遇到那些老同学,指不定要被怎么笑呢,我脸皮薄,这种场面我还是算了。”
“……你觉得我会信?”
“不会。”季和风又笑得灿烂,“反正我是不打算回去,养殖场的鸡还需要我看着呢。”
言酪眯了下眼:“学校还想让我主持校庆的活动。”
“那不错啊,也是专业对口了。”
言酪摩挲着杯口,视线落在透明的酒上,又回答道:“我拒绝了。”
“意料之中。”
言酪又翘了翘唇,仰头喝了杯子里的这杯酒。
清吧内放着的歌正好转到了刘德华的《暗里着迷》,言酪的眼前浮现出谢聆声的脸,低低地跟着哼了起来。
/是我多么的想她/但我偏偏只得无尽叹谓/其实每次见你我也着迷/无奈你我各有角色范围/
……
一直到跟季和风吃了晚饭回到家,言酪的脑海里还环绕着这首歌,重复地播放了很多次,她索性开了电脑,在□□音乐单循了起来。
有的歌其实不只是歌,它还有画面,还有回忆。
其实如果不是季和风提起的话,言酪是不会想起她以前是将谢聆声放在心上的,只不过她这些年她心力交瘁,对于可望而不可及的谢聆声,她慢慢地不去想,久而久之,少年时的那些喜欢,仿佛也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灰,让人看不真切。
但这不代表就完全消失了。
谢聆声是自己白月光这件事,哪怕过去了这么久,一切还都是有迹可循。
比如陶亦巧打电话来告诉她谢聆声要作为优秀代表发言时,她本来还没决定好究竟要不要拒绝老李头,可这通电话以后,她就将校方拒绝得很干脆利落,还美其名曰说是赚钱不易,拒绝白嫖。
比如再见到谢聆声的时候,她心里那些的躁动,全然来自于对谢聆声的没放下,不是莫名其妙的,更不是来自于嫉妒。
比如在酒店那晚时,她没办法做到不顾一切就跟谢聆声睡觉,尤其是一想到谢聆声根本不喜欢自己只是配合自己时,就更不能继续了。
比如最近她明明想的是跟谢聆声保持一定的距离,却又矛盾地答应谢聆声任何事情,又给这样的行为套上好看的外衣:还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