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惊愕,我都能想象她大惊失色的样子。

    “什么?!你被人日屁股了吗???不对不对,你是雄虫,谁敢日你屁股,要日也是你日别人屁股,你日谁了?!”

    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没被日也没日谁,话说为什么你的第一反应是我被日?你先告诉我屁股痛能不能吃吧?”

    “可以是可以,我给你的是泛用型,对大部分疼痛都有用。”庸医解答专业问题的时候不忘八卦,“所以是谁屁股痛啊?”

    我一边看说明,确认是一次一颗,一边往嘴里塞了一颗,“我。”

    庸医:“你果然是被日了!!!快说是谁!妈妈替你主持公道,打死那个负心汉!”

    我崩溃,“都说了没有日!!!”

    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和她解释清楚现状,庸医听完只是哇哦了一声,“阿崽,我觉得你脱离处男身有望。”

    我已经被她离不开日的话题弄得没脾气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当时只是……”我把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脚趾头抠地的误会和她说了一下,“……你懂吧,我当时就是……”

    她嗯哼了一声,“救助弱势群体,我懂我懂。”

    帕拉是我的心理医生,后来又成为了我的朋友,也是现在唯一一个知道我曾经是个地球人的人,感谢她没有把我当成精神病,可能对于外星人来说,穿越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在她面前说话不用太顾虑,更重要的是,帕拉不是虫族。

    帕拉突然转手一个视频通讯打了过来,我一接通,看到的就是她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的黑色触手,这代表着她心情很激动。对,帕拉是隔壁星系的蛸星人,也就是传说中的触手怪,形似章鱼,我第一次见她时总是忍不住看着她的触手移不开眼,因为这些灵活又肉质满满的触手总让我想起了家乡小吃街卖得特别好的章鱼小丸子。

    对于触手怪们而言,他们甚至没有性别划分,但是为了方便跨物种交流,毕竟很多文明语言里都有专属的性别词汇,有些蛸星人会给自己挑一个社会性别,帕拉特别喜欢漂亮的小裙子,所以毫无心理压力地选了女性,现在都网上冲浪学会给自己粉的小偶像用十个触手疯狂打字“妈妈爱你了”。

    当初我因为心理障碍无法接受虫族的心理医生,正好她来虫星游学,汪汪才会在挑医生的时候选中她。

    帕拉的语气激动起来,“但是他是一个可以和你组成家庭的适龄异性!俗话说得好,当你开始觉得一个异性可怜可爱的时候,故事就开始了!”

    我:“……你这样真的会让我觉得你是个庸医。”

    帕拉翻了个白眼,“相信未来的第五星系社会心理学第一人,我拿我未来的院长头衔担保,你们俩未来绝对会发生点什么!”

    我学着帕拉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未来的事就让未来去决定吧,现在的我们说的也不算。”就好像过去的我在教室里刷题卷生卷死的时候,也绝对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一只虫。这足够说明,命运是多么戏剧的东西。

    而且,我并不期待组建一个虫族的家庭。短暂的六年家庭体验已经足够让我在这段新人生里打消所有的对家庭的希望了。

    帕拉看到我忽然沉静下来,触手上闪烁的光环颜色都变成了深蓝色,闪烁的频率也变慢了,这是蛸星人代表安抚的情绪信号,“作为你的医生,我还是建议你试着去进入一段亲密关系,家庭是其中最好的选择。移栽的树苗需要把树根扎到新的泥土里才能继续生活。”

    新的泥土啊……

    我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帕拉。”但是树苗已经被这片严重酸化的土地灼伤过一次根系了。

    我没有再去尝试一次的欲望了。

    帕拉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眼神无奈,我或许是她最冥顽不灵的病人,“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更轻松快乐一点,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