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掌珠迎来了最艰难的孕十月。

    翊坤宫内,君辙为掌珠把完脉,照例写下药膳方子,叮嘱掌珠,“胎儿已足月,随时可能临盆。这段时日,娘娘要少食多餐、坚持午睡,还要记录胎动次数,并每日让人转告给臣。若是突然阵痛,无需太过焦虑,只等见红、破水、规律宫缩,才是临盆的确切预兆。”

    “先生说的,我都记下了。”因腰肢疼的厉害,掌珠不愿久坐,抬起一只手,让高尚宫扶她起来。

    “我来。”君辙拨开高尚宫,握住掌心手臂,将人扶起身。

    掌珠一手拖着肚子,一手扶腰,在猩红毡毯上踱步,“近些日子,我总是感到小腹坠胀,是因为孩子越来越大吗?”

    君辙站在桌前整理药箱,“是胎儿在腹中的位置在下降,乃正常现象,娘娘不必担忧。”

    送走君辙,掌珠交代高尚宫,“我最近心神不宁,您帮我去教坊司请个琴师来。”

    “诺。”

    高尚宫刚走出门槛,迎面瞧见阔步而来的帝王,赶忙跪地请安。

    萧砚夕抬下衣袖,走进寝宫,径自去往内寝。

    春意渐浓,风中仍夹杂着几许凛冽,可掌珠只着了一件薄纱襦衣,倚在窗边,瞧着窗外的麻雀。

    萧砚夕走过去,顺手为她捋顺吹乱的长发,“穿的太少。”

    “我热。”掌珠看向他,皱眉道,“燥的慌,想吃冰。”

    萧砚夕淡笑下,轻轻拥住烦躁的小女人,“宫里有冰鉴,存了不少冰块,待会儿让御膳茶房送些冰水来。”

    “嗯。”掌珠将鼓起的大肚子贴在他身上,闻着熟悉的龙涎香,阖眸假寐。

    萧砚夕感受到宝宝在玩耍,踹了肚皮好几下,每一脚,都让孩子的母亲哼哼唧唧。

    萧砚夕知她难受,搂住她肩膀拍了拍,“乖,马上就要生下来了,再坚持几天。”

    “君太医说,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随时可能生产,若是宝宝不愿出来,还要在肚子里呆上一个月。”掌心苦着一张小脸,因孩子的一脚赏赐,疼的皱眉。

    萧砚夕轻轻抚着她的背,“臭小子要是再折腾你一个月,等他出来,朕就打他屁股。”

    “...不准。”

    萧砚夕轻笑,扣住她后脑勺,带着她一起晃步,“要是皇女,就不打。小子多打打,皮实。”

    “不准!”这胎定是儿子,掌珠哪舍得啊,一着急,抬手捶了他一下,意识过来,赶忙背过手。

    萧砚夕没在意,带她来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听院使说,这期间不能行房事。你且忍忍,等出了月子,朕好好补偿你。”

    掌珠被他的臭不要脸惊呆,愣愣看了几息,别过头,不想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