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柔摇头轻笑,有些五味杂陈,抬头看着这个说着心疼父亲,心疼妹妹的女子,“因为我,你三年不能成亲,不恨我?”
“三年。”秦落婉也轻笑,“娶我之人倘若真心,又怎么会连三年都不愿等,我又如何托付自己的一生。”
秦落柔望向她的眼睛,清透又坚定,心道,这样的女子也是难得。
“好!我答应你。但争取田产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我既已答应就不会反悔,而你需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但凭姐姐吩咐,刀山火海绝无二话。”
秦落柔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她不知道这个并不熟悉的妹妹能信任几分,就当是一颗闲置的棋子也不错。至于田产一事,她早看着二房的不顺眼,那就不必让他们过得太舒服。
第二日,秦落柔一出门,秦老夫人也出了门,直奔着护国将军府去,和孟夫人单独交谈良久,用过了晚饭才回府。
而秦落柔在远郊的宅子里,和工匠一同商议修葺事宜,待到晌午,她看着虽未修葺完善但已经初见雏形的宅子,想着今后自由自在的日子心情大好。
心情一好,就想要小酌两杯,遂带着秋灵往临江楼走去。
此时,临江楼二楼坐着一人,不过是随意往窗外看了一眼,却猛然心头一紧,但仍然镇定身姿,屏退了周围的侍卫,撕破了自己的衣衫,撒上一些茶渍,取下白玉发冠,只用一根筷子束发,从包厢走出,拿着酒壶瘫坐在了二楼最显眼的位置。
眯着眼睛,故作酒醉,眼神却一刻都不离开二楼阶梯口。
秦落柔身着藕荷色的交领齐腰襦裙,梳着燕尾髻,只简单的佩戴了一只玉簪,淡雅又清冷。
进了临江楼刚要迈步上二楼,掌柜忙上前拦住,“姑娘留步,楼上已经包圆了。”
秦落柔挑挑眉,没说话,转身往外走去,既然没办法一边饮酒一边俯瞰逸江,还不如另换地方。
瘫坐的男子算计着时间,在意识到不对劲后,即刻起身往楼下看去,只见他要等的人,已经走出了临江楼,顿时心急如焚,险些追出去,但就在抬脚间他看到了自己身上撕破的衣袍,这才冷静了下来,也想起进厢房前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懊恼沮丧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大喊道:“林瑞,去把这条街的酒楼都包圆了。”
侍卫林瑞立刻小跑出来,有些不知所措,他自小跟在主子身边,主子的心思他一般都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但是这会他想破头也没想明白。
“……这,是。”
“算了,不用包圆了。”长久的稳健性情还是让他冲动片刻后理智起来,“你去找个人,应该还没走远,她在哪里,你就守在那里,派人来传话。”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林瑞。
林瑞接过来,展开,愣了一愣,纸上画的是一张小像,穿着男子的服饰,梳着男子的发饰,却是细眉小脸,瞧着更似女子,他一时不知是男是女,这样寻人有些不易。
男子见林瑞接过画仔细看了起来,却不去寻人,忽然说道:“觉得有趣,随手画的,随手。”
林瑞更懵了,什么时候主子吩咐事宜,竟然同自己做起解释来,这么多年头一遭呀,再者这事也犯不着和他说呀。
他觉察出今天的主子很不一样,遂小心问道:“殿下,此人是男是女。”
男子顿了一顿,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