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枫禾边说边从怀中掏出几张薄薄的纸来，递给她，道：“这是近几集有女主戏份的剧情，雨苒怕你等急，先写了些，让你看看。”
项菀刚刚听了他的话，此时思绪一团乱，心里还隐隐生出些寒意，慌忙接过纸就飞速看了起来。
她越看越不对劲，不说后面的剧情，就光是前面这些剧情——
毫无遗漏，全发生过了。
这倒还算正常，本来他们现在就是在跟着剧情走。
但除了基本剧情外，细节对话也让她恍然间觉得很熟悉，好像其中的很多话她都亲口说过。
除了她额外的自我发挥外，该在剧情内发生的关键性对话，她都说过。
不怎么关键的话，有些她也说了，而且随着剧情的推移，她所说的话越来越贴合原剧本，就好像是真的入戏了。
“雨苒会记错吗？”项菀眉头紧锁，“她的记忆会不会出现偏差？”
如果她一个从来没有看过女主剧本的人，忽然就像是被植入了剧本芯片似的，自然而然地就拥有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顺着剧本就演下来了。
那他们的记忆，还是原先的记忆吗？
是单纯地多了，还是少了，抑或是别的什么情况。
项菀的思绪有些乱。
“别急，”陆枫禾安慰了她一下，又思忖片刻，“记忆应该不会有偏差，我想她也没有记错，你知道她的，平时背书要背很久，但一旦背出了就忘不掉了。更何况她的有些台词，我还是有点印象的。”
“她没有记错，”项菀轻声地自言自语道，“对啊，她怎么可能会记错，我也不会记错，这两天刚刚说过的话，我印象很深，所以——”
她抬了下眼眸，“我这算是，不自觉地就入戏了？还越入越深？”
陆枫禾点头。
项菀担忧道：“我不会演着演着就忘我了吧，我的意思是——随着时间推移，我原先的意识还在么，会不会完全被这剧里的女主意识所取代？”
陆枫禾道：“应该不会，现在我们只是被推动着好好演戏而已，并没有妨碍我们说剧以外的事情，也没有过多地限制我们的言行，而我们的思维逻辑依旧像初来时一样清醒，现在你我还在随意地对话，就能说明这些问题。”
项菀松了口气，又想起什么，道：“那我们的记忆？”
陆枫禾明白她的意思，道：“这个问题我方才也想过，我觉得我们现在更像是顺着剧情说出这些台词，然后才有了关于这部分剧情的印象，而不是直接被添加了记忆。”
听他这么一说，项菀安心多了，头脑也冷静下来，道：“照这样看来，目前的所有情况，虽说让人乍一想很害怕，但仔细琢磨一下，其实对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我们原先的打算就是要走剧情到结局，现在只不过是被推着走了而已，反倒更省事——我都不用看雨苒给的剧本了。”
“有道理么——”项菀道。
“有道理。”陆枫禾几乎和她同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