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眼前一阵恍惚,课本的字变得模糊。

    陆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眼前的世界像是被铺上了一层影影绰绰的光影,把他和这个世界隔开,他看什么都变得不真切。

    “唔……”

    陆时没忍住呻/吟了一声,脑袋里好似被人拿着钉子凿进去一样,剧烈的疼痛传来,陆时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脑海里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空白的世界无数光影瞬间涌入,陆时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好在这种状态很快就过去了,陆时眨眨眼,眼前恢复清明,宋树青讲课的声音重新传入耳膜,之前如天书一般晦涩难懂的讲课内容突然变得简单起来,陆时甚至能猜到宋树青下一刻要讲什么。

    陆时瞬间愣住了。

    下一秒,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急切地翻出一道昨天晚上困扰他很久的练习题。

    手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飞快地在本子上写下答案,下笔如有神,不带一丝思考和停顿,这题对他而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做完题,陆时找出参考答案和自己解的题做对比。

    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八九不离十。

    陆时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的意识正在和少年陆时的这具身体融合在一起,连记忆也融合了。

    而一旦完成融合,他将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格。

    不,不是主人格,而是唯一人格。

    意识到这一点,陆时真的慌了。他的心脏骤然紧缩,传来一阵钝痛,一粒一粒豆大的汗珠从陆时的额头上析出,顺着他瘦骨嶙峋的脸滑落。

    “哥!”

    “哥!”

    ……

    陆时在脑海里大喊大叫,妄图叫醒沉睡的主人格,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

    他以为沉睡的人,或许从来就没有回来过。

    “陆时?”宋树青讲课讲到一半,发现陆时不对劲,赶紧走到陆时的位置上,“陆时,你没事吧?”

    陆时脸色苍白如纸,微微抬眸看了宋树青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啪!”得一声,整个人趴到桌子上,人事不知。

    “陆时?陆时?”宋树青一惊,正想去看陆时的情况,岑默就跑上来,一把撑起陆时,急切地说道:“老师,我带他去医务室。”

    或许是自己以前的身体正在受折磨,岑默上课上到一半就感觉心里虚得很,好像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视线也时不时落在陆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