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地站住,却没有回头看宁筱。

    宁筱也停住了脚步。

    她以为季清槿会说什么。

    然而,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站了半晌,最终,她只是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季清槿没有直接回家。

    这附近有一家营业到晚上十点半的小咖啡厅,她进去点了杯咖啡配上一小块松饼,伴随着慵懒的轻音乐,在略略有些昏暗的灯光下认真地翻起了宁筱给她的采访提纲。

    虽然并非新闻行业,但所做的工作总也和传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于各种类型的访谈,她实则并不陌生。

    尤其随着近两年在策展圈小有名气开始,各路的采访邀约断断续续地是有一些的。

    不过……和宁筱一起作为被访谈对象的话……这还是第一次。

    她们还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也不是没打趣过,万一哪一天合作了哪个展成功了,是不是有机会一起接受采访之类的。

    那个时候,宁筱笑着说,那我就有点同情将来的那个工作人员了,尽职尽责地工作的同时被喂狗粮什么的,万一人家单身那就就是人间惨剧了。

    那个时候啊……她没有把这完全当作是对于未来的幻想或者更为严谨的说法是畅想,而是当作一个,可以实现的目标。

    ……或许并不算太遥远和艰难的目标。

    事实证明她预计得不错,甚至这一天比她想象中来得还要更早了一些。

    但是……如若把场景切换回“当初”,她又怎么能想到,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们两个已经分手了呢?

    季清槿有些头疼起来。

    手边的咖啡只余微温,但她还是一点一点地慢慢喝掉了。

    没有加糖的咖啡,最后留在味蕾的,有那么一丝的酸涩。

    大约世间事本就如此,喜欢这份香气馥郁,便就也要接受中间的苦味以及这最后的一点酸涩。

    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咖啡厅打烊的时间。

    地铁尚未停运,转线后应该能赶上最后一班。

    回到家里时间已经十一点多。

    习惯性地快速整理了一下今天的工作情况,大抵是因为方才那一杯咖啡的关系,洗完澡之后不仅了无睡意反而更加清醒了几分。

    季清槿知道自己应该上床躺下,等睡意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