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也不是吃素的。”
刘珵咀嚼安王的这句话,品出了少时跟随他去琅州边境,驻足在城楼之上时,见识过的坚毅决心。
“儿臣之志与您无异。”他紧握右拳,站得笔挺。
安王看着身量已经高过自己的儿子,颇觉欣慰:“好,好!我儿能力出众,又有此决心,无论何种境况,我们一家交与你,为父很放心。”
刘珵皱眉,尚未来得及想出这句话怪在哪里,安王话锋一转:“你再有一个月就及冠了,京里和各地王府应当都要派人来观礼,人员众多,既得小心招待,又是我们商议对策的好机会。届时事忙,难免分身乏术。你趁着这两天还抽得出空,带你那心上人出去玩玩吧,加紧速度,别扭捏。我儿如此聪慧,讨个女子欢心应当不难吧?”
怎么可能不难?刘珵内心反驳道,简直难如登天,面上确是疑惑:“父王,为何您也……”
安王淡笑:“怎么,只需你娘过问,不许我关心?”
刘珵赶忙摆手:“怎会,父王说得是。”
“这就对了,追求女子宜早不宜迟,否则你怎知会不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刘珵嘴角暗暗抽动:您好得意,跟谁不知道您当年后来居上,坏了别人近水楼台的好事似的。
安王一眼即透刘珵在腹诽些什么,但并不在意,远远望见刘珵的护卫冲着他们跑来,他不再停留,抬脚向安王妃的长春宫方向走去。
刘珵的书房在不同方向,自然与安王不同路,他边走边思忖着安王的话,不得不承认这过来人的建议相当实际。
结伴同游,听起来很有诱惑力。
刘珵再一思索,便有了主意。
“世子。”王十四迎面抱拳,然后跟着刘珵往他书房的方向走,不等刘珵问,直接说,“户部员外郎昨日向客栈打听了附近柳巷的所在,酉时去到聆音阁,在那里待到今晨,回去客栈之后又睡得跟死猪似的。”
“他在聆音阁的举动陈穆远会听到,有旁的事么?”
“属下也明白他在聆音阁里用不着属下盯,所以看见他的一个侍从先行回客栈的时候就跟了上去,果不其然有猫腻。”
“哦?”刘珵的脚步只顿了半个呼吸,便接着往前,示意他继续说。
“他往客栈方向走了一段,然后改变方向,去了礼部司王主事府上。”
刘珵挑眉:“头一个就去找王主事?然后呢?”
“但是他在王府门外站了很久,也没能进得去,大约戌时一刻的时候离开了。他走以后,王府还扔了些东西出来,看起来像是礼品一类的。”
“嗯。回来前跟梁驰接上了吧?”
王十四答“是”,然后在刘珵跨步进书房时,向门外候着的宫女招了招手。
“什么东西?”刘珵看着宫女在罗汉床的床几上摆上的碧螺春茶和点心,莫名道:“快午时了,怎么这时候送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