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阍人那里得知,嵇芾往后山访友了也,宇文仝命随从将一只螺钿h花梨双门立柜抬到中堂,放置在门内侧,自己饮茶坐等。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嵇芾接讯归来,笑问:“哎,你几时凯旋的?”
“今日。”
“今日没有旁的要务么?”
“都推后了。”
嵇芾注意到那只突兀的立柜,“这是给我的手信?”
宇文仝纠正,“是聘礼。”打开柜门给她看,里面是一串串红丝青蚨,码得整整齐齐,累累实实。
嵇芾问:“这是你的全部家财?”
宇文仝答:“是从前答应你的家用,因故不能交到你手上,便暂存入柜中收贮。”又从袖中拿出一卷编目递与她,“这才是我全部家产清单。”
嵇芾细细阅过,欣然笑道:“邺侯如今真是个阔人了呢。然而,我并不贪财。”
宇文仝也笑起来,“我知道的,不过是遵从古人纳征的旧俗。”又问,“你从前也答应了供我四季衣裳,今有未?”
嵇芾乃引他到寝室,打开一只盖箱,捧出一叠叠红镶边、青镶边的交领白袍,尺寸从男童到少年,再到青年,似乎一直追不上他的成长速度。如今他是一条赳赳大汉。
“你的钱仍可流通,我的衣裳都太小,不合身了。”
宇文仝脱口道:“无妨,留给孩子们将来穿。”说完,马上后悔失言。生育对她是禁忌话题。“留以为念。”他改口,又迅速转变话题,“带我去拜祭亲王。”
四拜之后,一个花瓶从祭台上滚下来,摔成碎片。
宇文仝有些惶恐,“他这是不赞成我?”
嵇芾道:“之前你不去拜会,他确实有不悦。如今具T是什么态度,可以掷筊问问啦。”
一掷,两Y。
宇文仝愈加不安。
嵇芾宽慰他,“无妨,我劝他。”
再掷,仍是两Y。
嵇芾依然澹定,“我再磨他。”
如此下去七八次,终于掷出了一Y一yAn。
嵇芾笑对宇文仝,“你看,我说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