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官没再难绝小葵，她把自己的卧室留给绝小葵，一个人去了书房睡。
门缓缓合上，绝小葵顺着门滑坐下来。
她的脸色变得很白，白到根本不像正常人的颜色。
好像被打了一支凝血剂，皮肤呈现健康色泽需要流动的皮下血液，而凝血剂会组织血液凝结。
死人的脸有多白，绝小葵的脸就有多白。
那是一种毫无生机、不似活人的惨白，白到发青。
她开始大口呼吸，像一只搁浅的鱼，每一口吸进去的空气再吐出来时都变的颤抖而滚烫。
心脏剧烈跳动，绝小葵闭上眼，痛苦地按住了胸口。
这个状况持续了十分钟，好像突然到了一个临界值，绝小葵的脸色迅速恢复正常，她撑着门慢慢站起，浑身上下丝毫看不出刚才虚弱的模样。
她望着临官离开的方向，汗水湿透了发丝，沿着侧脸滑落。
碎发与阴影的遮挡下，看不清表情，只那一身濒临破碎的气息慢慢化为浅淡平静。
刚才与临官对峙时的倔强与脆弱，尽数掩盖在她那双平静若深潭的眼眸之下。
绝小葵摘下自己的光脑放到床头，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五点，卧室内的窗帘自动打开，光脑发出一束人造光，缓缓落在绝小葵眉心。
那是人类松果体所在的地方。
松果体可以感应外在光线，从而改变褪黑色素的分泌，影响睡眠。
基因等级高的新人类可以随意削弱松果体的敏感度，做到无视外界光线，强光下也可安然入睡。
但绝小葵的基因显然做不到这一点，诺雅评测过绝小葵的身体状态后，只发出了一道柔和若日照灯的光源。
温和的光源不断逡巡，绝小葵皱了眉，缓缓睁开眼。
临官如往常起床洗漱，穿戴好制服，坐到饭桌旁。
以往的日子，都是经年使用自动餐饭机为她准备早饭。
按照以前的习惯，经年会在六点零五准时送来早饭。
可今天，临官看了眼光脑的计时，已经六点十五。
这意味着她很有可能迟到今早的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