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别沾水,忌辛辣和刺激性食物。”医生处理好伤口,将工具收进医药箱,又简单嘱咐了几句。
送走医生,许斟一个枕头砸到商祈身上,被对方单手接住,随便放在一旁,“别生气啊,这不是没事吗?”
“滚蛋,别跟我说话。”许斟没好气地别开脸,离他八百米远。
商祈嘴角带着显而易见的笑,心情很好,他从果盘中挑了个橙子,单手尝试剥开,试了两遍没能成功,沮丧地放到了桌子上,发出不轻不重刚好能让许斟听见的叹气声。
“我剥不开。”商祈眨眨眼,目光柔和:“……哥。”
许斟:“……”
“你左手不是挺灵活的吗?”许斟凶巴巴嘲讽,抄起橙子哼哧哼哧剥:“麻烦死了!”
商祈靠在软垫上,温声提醒:“这个好像是叫脐橙?”
噗——
许斟当场被谐音的那两个字刺激到冒烟,剥了一半的橙子像烫手山芋似的扔了出去,炸毛跳脚:“你闭嘴!”
“哈哈哈。”
商祈低声笑了,“害羞什么,又没有别人知道。”
“滚滚滚!”
许斟恼羞成怒,张牙舞爪着横跨过去捂他的嘴,不想让这人笑自己。商祈趁机压住他的腰,轻轻一用力许斟就软塌下了腰,不偏不倚落入怀中。
“哥。”
商祈看着许斟,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的样子,最终却没有开口,用一种很复杂很纠结的眼神看着许斟,无声胜有声。
他的眼睛会说话,许斟从中看见了埋藏在隐忍克制之下汹涌爱意,前不久,那双眼睛是湿漉漉的,会撒娇会哭泣,稍微受点委屈就能盈出一汪清泉。
恢复记忆后的商祈变化不算很明显,只是偶尔几个瞬间,许斟能窥见他的退怯,他不再有随意任性的理由,默不作声退回到自己划定的范围线内,偶尔伸出试探的脚,以强硬的、调戏的、看似随意的态度稍稍放纵心底的幼稚。
就像他们在空旷隐蔽的马场“安全区”里,短暂而刺激的欢愉过后,商祈是有些怕的。
他拿不定主意,不确定许斟对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即使许斟给过他承诺。
可那些经年累月蓄积而成的围墙不会因为一两句话而顷刻瓦解,毛毛细雨只能冲刷墙壁,滂沱暴雨也不过摧毁一面城墙,万里防线依旧矗立坚守,无声无息地存在着。
“你是小孩吗?”
许斟戳了戳商祈的脸,硬邦邦的,没什么肉,精致的线条贴着骨骼,皮肤柔软,用点力能掐起薄薄一层皮,许斟就喜欢碰他的脸,喜欢看他不舒服又忍耐纵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