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谏的意思很明白,那透着无奈的神情让祝舒夫妻俩看得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想了想,祝舒便道:“晋之啊,你是读书人,眼界自是比他人来得高,都说人间难得有情人,你我两家也非血亲,完全可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礼,老头子也不希望因此拆散了一对小鸳鸯,你以为呢?”
老爷子实际的确想过找个时间上门去跟祝谏说这事儿的,只是碍于祝华那件事迟迟没能过去得了。
祝谏从二老的态度就猜出了他二人许是早就晓得他家那小丫头跟祝三少之间的事了,他不笨,自然也就晓得他二人今日来为的就是帮着那两人说情。
思及此,祝谏便有些无奈地笑了,“叔,您的话自是不无道理,只是……只是人言可畏,您多年不在家,不知其中利害,侄儿也是担心他二人担不住那些闲言碎语。”
祝舒与秦氏一听相视一眼,后笑道:“既然你都说是闲言碎语了又有何惧?”
祝谏哑然,“这……”
秦氏看了一眼边上的两个年轻人,趁热打铁地说道:“你叔说的没错,你我两家一没偷二没抢,两个孩子又无血亲关系,情投意合正正经经的,实在没必要理会那些个流言蜚语,我们两个老的都不怕,你年纪轻轻的担心什么,若是担心你那祝三弟欺负了繁繁去,这你大可放心,我向你保证,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
说罢,朝狐之亦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停地使眼色,就想着他能在未来老丈人面前好生表现一番。
岂料那冷淡的孩子连一个笑都没有,就瞧着他那未来老丈人也不说一句话。
这可把秦氏给急得,头一次对这冷淡的幺儿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她不知道,先前在他们来之前狐之亦已经将话说得更多了,此时再说,只会显得虚假,他要的并非这些口头保证,因为他会用实际行动来证实一切。
祝谏倒是不在意他开口与否,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长叹一声回了秦氏的话:“夫人说的是,便由着他们自己去吧。”
祝家三少跟他同辈他自然是说不得的,而他家那小孽障,看这家人的态度又是维护得紧,他能说什么?
祝谏的话让二老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点头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秦氏更是乘胜追击,说:“那依晋之看,是不是找个日子把这聘礼下了,也好早日将二人的日子定下来。”
“娘,”小丫头拧他的肉了,狐之亦虽觉得无关痛痒,却是不得不开口。
秦氏朝他看去,这才自觉失言,转而对祝谏笑笑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瞧着繁繁实在讨人喜得紧,想早些接进门来……”
祝谏哭笑不得,心道那小孽障究竟给这家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怎的各个儿都说她讨人喜,他如何就没发现。
祝舒在旁打哈哈,笑着把这事儿给圆过去,但临走之际还是表明了他们的意思,希望能早些促成两人的好事。
祝谏除了应着什么话都说不得,抬眼见那小孽障还站在原地没动,面上顿时一拉,道:“繁儿,还不跟爹回去?”
臭丫头,人家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她倒好,有了那小子连家都不想回了!
祝繁已经被臊得满脸通红了,这会儿才被喊得反应过来,二话没说就跟到了祝谏身后。
倒不是她听话,而是她实在不知道继续留在这又会被说成什么样子,也是怪得很,别人不管说什么她向来都不会在乎的,偏偏那二老说的话总是让她无地自容。
但祝谏倒因为她这样缓和了脸色,又跟二老客气了几句后便由旺生送着出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