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当然了,我们这里也有老小。这有心无力的你不用勉强,只要把我们五个男人和那位姑娘伺候好了,便算你正式加入。”
那男子说着,伸出一只短小肥厚的手掌,便去摸少年的小腿。嘴里不干不净道:“你最好听话点,否则我们有的是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了,小美人儿,哥哥我叫坎鼠。可惜八卦都已经用完了,给你取个什么代号好呢?”
“无耻,一群疯子……我要……杀了你们。”
卫庄轻轻张阖着唇,发出游丝般的气音。他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理解错,从未有过的恐惧突然笼罩在心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眼下的他,根本无法对抗得了八个人。
还有,他真的死了吗?如若那些人说的是真的,那他的反抗,又能带来什么改变?
卫庄勉力抬起一只手,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的身体的的确确是实体,并无任何疑似“灵魂”的模样。然而当他再去观察八玲珑,却发现这八个人和自己也是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他想明白,坎鼠又怪笑着开了口:“杀了我们?别开玩笑了,我们都已经是死人了,你还没有能力让我们再死一次。趁早乖乖从了我们,以后我们就是共进退的一家人。”
说罢,他朝着卫庄扑了过来。
然而一道猝不及防袭来的内劲,将他掀翻了出去。只听一个年轻却阴郁的声音道:“什么时候起,轮得到你这只贼老鼠先享用了?”
卫庄虚弱地侧过头去,看到了那半张似曾相识的、隐没在阴影中的面孔——正是他此前见过的嬴政的异母弟弟,本该死去的长安君成蟜。或者说,他确实已经死了,此刻活着的,只有他不甘愤怒的灵魂。
成蟜在八玲珑当中的代号为震侯,依旧保留着生前的华服高冠,气质尊贵,是八人当中唯一的贵族出身。卫庄看着这阴郁的青年,只觉得气氛微妙,因为他想起,成蟜痛恨嬴政,而流沙,却一直在保护暗中来韩的嬴政。
果不其然,震侯成蟜道:“我记得,你们流沙可是花了大代价保护我那好兄长,连巽蜂派出追踪你们的蜜蜂,都没有逃过你的眼睛。”
他向卫庄走近了几步,继续道:“不过眼下,你也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只要你能伺候得本侯舒服,以后本侯便对你既往不咎。”
卫庄只有沉默,眼下激怒他们无疑不是个明智之举。自己无力反抗逃跑,更诡异的是,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否还活着。
若是真的已经死了,他宁可在这世上魂飞魄散,也不愿意和这群死人同流合污,成为玄翦背后的影子,一件彻底失去人性的凶器。
他一面快速运转着头脑思索对策,一面悄悄将剩余几人都打量了一遍,很快将脑海中的信息都对上了号。一直阴着脸沉默寡言的青年是乾杀,传闻此人为八玲珑之首,最是弑杀残忍。此刻却一直没说话;那个身材格外高大、脸上带有刀疤的男人是秦国前将领壁,代号艮师;最后两个,白发苍苍的阴森老妪是坤婆,好像还是乾杀的母亲;另外一个语气天真的小女孩叫兑鲤。
卫庄看着这么一群身份天差地别、脾性也明显合不来的人被强行捏到一起,心中不仅冷笑。罗网组织倒行逆施,不仅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令玄翦死而复生,还造了这么一件扭曲的杀人凶器。想起江湖中关于八玲珑种种恶心的传闻,他努力压下反胃的欲望。
就在这群人围着卫庄僵持,不知谁要第一个下手时。坤婆沙哑苍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一群不知轻重的年轻人,看不到他流了多少血么?这样的身体,你们也能下得去手?”
坎鼠已经爬了起来,又插嘴道:“这您老人家就不懂了,越是带着血的征服,才越让人兴奋呢!再说这本来就是我们年轻人的事儿,您还是带着兑鲤出去转转。”
兑鲤闻言道:“凭什么又不让我看?你们总把我当小孩!”
“小鬼,不是你最爱说自己还是个孩子么?平时杀人也不情愿,现在又不是啦?”
坤婆缓缓地摇了摇头,打断二人的争吵道:“都闭嘴,所以才说你们不懂。如今老身虽然老了,年轻时却也见识过不少事。这孩子身上重伤,而且多半还是个雏鸟,只怕没多久就会昏过去,到时身上都是血,又不会配合,如何能让你们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