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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月21日,苏晴上班的第一天。
苏晴站在这栋位於郊区的独栋别墅门前,手中写着别墅地址的便条纸早已被r0u皱了,即使已经百般确认过位置是正确的,即使已热得满头大汗,她仍旧无法鼓起勇气去敲眼前的大门。
她心里其实并不确定自己究竟该不该出现在这里。
上个月,苏晴还只是出版社里的一个小编辑,只能负责一些不出名作家的作品,在她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可能都要埋首在这些清新向的时,上司却在某一天独自把她一个人带到公司里的会议室,这是鲜少会出现的情况。
里头安安静静,完全不似要开会的样子,只有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坐在某一角等待着,她一看见男子就觉得压迫感十足,整个偌大的会议室感觉被缩小了,那肃静的气氛简直压得喘不过气来,然而上司只是把她带进去後就离开了。
苏晴心里感到不安,虽然知道自己只是过度反应,但後背还是冒起冷汗,凉意缓慢地从脚底往上蔓延。
这个男人带给人的威胁感太过强烈了,她忍不住地产生自己或许等等就会被杀掉的错觉。
「苏小姐、你好,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麻烦你找个位置坐下来,谢谢。」男子没有介绍自己身分,仅简洁扼要地说明目的,他眼神直gg地盯着苏晴,彷佛是在告诉她除了照做以外,她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苏晴纵使有无数的问题想要提出,见到他这样b人的气势,那些疑问就像被戳了洞的气球般消去了,她战战兢兢地找了个离男人有段距离的位置坐下,好让自己能够稍微松口气,接着小心翼翼往男人的方向看去,但视线从未迎上对方。
询问开始了,但每当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冒出,她藏在脑中的困惑就越发涌动起来,她很想反过来询问那名男子,但那如针刺般扎人的视线又令她无法做出行动。
这到底是做甚麽?
男人的问题就像是工作面试时会出现的,上司是向这个人推荐了自己,想给她换份工作吗?可是,这样的流程太异常了啊?
苏晴最後还是y着头皮结束这场单方面的问讯,男子只是点点头,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就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一个星期後上司竟然告诉她,知名作家郑知安指名要她做编辑。
郑老师可是当今文坛最出名的作家,他写的大多都是剖析人X的,他通常会以第一人称写作,并将角sE设定成有心理问题的人或是穷凶恶极的罪犯。
苏晴曾经读过他一部以绑架犯为主角的作品,之後便再也不敢看郑老师的任何书籍,因为他写得太深入了,他完全把绑架犯的内心波动透过文字投S出来,她看完就感觉自己彷佛成为那个犯人,那样的感觉太可怕了。
然而这样令人折服的作家指名要她成为他的编辑?更何况他还是直接跳过自己原本合作的出版社来指名她的?
苏晴是怎麽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世上会有这等奇妙的事情发生,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能耐并没有强大到能入像郑老师一样地位的人的眼,但命令不得不听,上司要她以後都不用到出版社上班,只要每天去郑知安的住处记录他的创作进度就行了。
她心里是很想逃跑的,若不是因为她对编辑这份职业情有独锺,而她又必须靠这份工作来维持生计的话,而且没人会接济失业的她的话,苏晴根本不会只身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独居男子家中。
再然後就到了今天。
怀疑的情绪太过强烈,苏晴的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但始终没有接触到门铃,她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是没有意义的,就像一条被放到砧板的鱼正试图挣扎、求生,她在害怕,大概是在害怕郑老师。
虽然她从未见过郑老师,但心底的恐惧是那麽地不容忽视,能够写出那样贴近人X黑暗面的作品,他或许善於挖掘人内心深处那些见不得人的思想吧?
「苏小姐,你已经站在门外十几分钟了,请你赶快进屋,门锁我已经解开了,我还得向你说明你的工作内容与注意事项。」门铃上方的对讲机忽然响起,低哑的嗓音透过机器传送更多了点冰冷的味道,这如此强y的口气似乎是上次见到的那位西装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