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挖井水，囤粮食的事，还不是婆母传到外头的。”
“哼，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得罪太多人了？一旦你有事，自然就会往上添油加醋。”那是顾柒柒活该！
江淑莺还狰狞道：“外头不也有我流言吗？这都是你顾柒柒一手操纵，我如今不过就是以牙还牙罢了。”
闻言，顾柒柒笑了，笑意之中带着讥讽：“婆母言下之意，就是指责我牵连了无辜之人，是吗？”
“……”
顾柒柒侧转了目光，“素心。”
素心恭顺道：“近期这几位婆子，手脚不干净，偷了府里不少东西。”说完，三等丫鬟已经从几位婆子房中，搜出了零碎的物件，摆到了江淑莺面前。
“婆母，我这不算是冤枉她们吧！”顾柒柒缓缓道：“已是买断了的仆人，何来这么多的银子玉佩？我瞧了，玉佩的货色，实属上乘。”
丁秋娘：“着实胆大妄为，竟敢偷主人家的东西，像这样的家仆，就该活活打死。”
顾柒柒抚了抚自己腹部，“如今我已有身孕，也不好打死她们，就当是给我腹中孩儿积德，随后就将她们发卖了。”
断了江淑莺的手脚，又这次的威慑，家中仆人心中自是明白，谁才是可以做主的。
无依无靠的江淑莺，日后也想闹腾，也是要三思而行。
顾柒柒从容挥了挥手，“算了，今日就看上婆母的面子上，这几个婆子就打，拖出去发卖了吧！”
几个婆子哭着哀求：“夫人，求求您了，救救我们吧！”如今是旱灾，人命值几个钱啊？她们一旦被发卖，估计都只会落得一个饿死的下场。
一旁哀求，江淑莺站在原地，僵着，这些婆子都是她身边的人，她岂想发卖？
但若是让她开口求顾柒柒，她做不到。
忠心耿耿的钟妈妈，自然也是知晓江淑莺的心思，便跪在顾柒柒面前，“恳求顾大娘子看在你有身孕的份上，就饶恕她们了吧！就当是为孩子积福气，若是将她们赶出去，恐怕只会活活饿死啊！”
“钟妈妈快快请起，不是我不愿意留她们，你也知道，如今的世道，个个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敢说，汴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没几个人不是将家中仆人发卖，换取银子，去买天价粮食保命？虽说，前一阵子我是囤了粮食，可我也不知道旱灾要闹到什么时候啊？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张嘴，一袋粮食能吃多久？”
顾柒柒继续道：“我若是不将她们发卖了，难道我要将钟妈妈发卖了吗？还是说，我要将这些仆人发卖了？”指了指面前一群仆人。
见她们个个都不出声，顾柒柒心里冷笑。
如今一口粮食就是一个活命的机会，谁都不想放弃。
钟妈妈面色如死灰，支支吾吾的，半个字说不出来。
顾柒柒故意问：“难道钟妈妈是想用你自己，来换她们三人留在侯爵府？”
“……”她肯定是不想，她还想着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