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会坐在她旁边的学生也都是固定的那几个,她们午饭时间闲聊的话也总是那几句,她们什么时候会说哪个字她都能背下来了,噢,那几个菜她也吃腻了,如果不是身体处于不受控制的阶段,她绝对可以做到闻到那几个菜的气味就能吐出来。
基于这个现象,安辛月还发现这个现象让她实现了‘瞬移’,她故意测试过,乘坐火车飞机去到很远的地方,想知道如果她不在校内,她是否还会身体不受控制,至少光靠走路,她是不可能步行在特定的时间回到特地的地方,再去做特定的事情。
结果出乎她所料,就算她坐在另一个城市的奶茶店里,到了那一个时间点,一眨眼之间,她身边的景色就会彻底改变,如果是早上七点钟,她会回到寝室里刷牙洗脸梳头穿衣。
如果是中午十二点,她会瞬间出现在食堂打饭窗口前,和食堂阿姨说要什么菜。
如果是晚上九点多,她也会突然站在舞台前,望着舞台上表演的人。
为了确保推论的正确,安辛月还多试了好几次,每次结果都是一样的,与其说是瞬移,还不如说是被动瞬移。
因为这样循环的日子实在有些无聊了,安辛月也给自己找了一些乐子,她会去打断那些人的固定对话,还会尝试着不去接她们的话茬儿,不过这个世界似乎有循环的秩序,就算她不按套路出牌,其他人都是像被设定好的程序一样,说着被设定好的话,做着被设定好的事情。
哪怕她拥有了自我意识,不也还是受着控制。
安辛月在无聊的日子里,也思考了很多关于世界本质之类的问题,脑洞非常之大。
她在思考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只是一个被设定好运转的程序,那么她现在的状态,对于这个程序来说,是不是就是出了一个bug。
还有一些世界末日传言,她也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于是时间止步于这一天。
她还在想,是不是她其实是一个缸中之脑,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身体,眼前的世界也不是真实的,只是幻象罢了。
如果把缸中之脑和上面的程序脑洞结合一下,似乎也不是不能说的通。
因为脑洞大开,安辛月也做了一些在自己以前看来非常又蠢又中二的事情,她怀疑是不是有谁在拿她当试验品,所以她试着朝天空喊话,还会对身边一些人说或许还挺莫名其妙的话,比如说对自己爸妈说‘你们是不是被派来监视我的’,又比如说对室友说‘我知道你们的阴谋了!快放我出去!’。
活脱脱把自己玩成了一个被害妄想症。
安辛月还试图和世界上非常著名的科学家联系,想要和他们分享自己的发现,她就是一个普通学生,实在无法破解这种设计到世界本质的高深问题。
如果科学家们能了解到这些,会不会能做出点什么?
当然,安辛月也知道这只是一个美好的设想而已,就像她也不担心自己说出这些惊世骇俗的话会被当作神经病,因为不管她做了什么,过了零点之后,就归零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所以,就算她真的能找到科学家,和他们说了这一个真相,又假如更乐观一点,他们远愿意相信她所说的,那又如何?
根本就不会有足够多的时间让他们去做出点什么,很快他们就会忘记,然后一切又回到原点。
从努力挣扎到放弃变成咸鱼,也就只经历了一百多个循环而已。
意识到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现状之后,安辛月就非常干脆地选择了咸鱼,甚至开始往另一个角度去想陷入循环的好处。
往好处想,不管是她还是她在乎的家人,乃至这个世界上全部的人都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老去,逝去。
正如安辛月在看到一些热恋中的情侣经历幸福的一刻,感叹地说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停止,让幸福成为永远,安辛月会莫名其妙地说一句,你们所希望的其实正在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