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静谧的祠堂,白烛肆意燃灼。
靳承川拿着那根靳家子弟无不恐惧发抖的家法藤杖,好整以暇的睨着跪在自己跟前的靳玉执,像极了刑讯逼供,压迫力极强。
靳玉执垂下头,笑得有些无奈,“三哥真是高看我了,我又不是天才,虞柔都去世三年了,我怎么可能还记得她的火化编号。”
这个刁钻的问题,是无解的。
他答出来是错,三年过去,还能记得一串无关紧要的编号,显得太刻意,更惹人怀疑。
他答不出来也是错,靳承川不会轻易放过他。
横竖都不对,倒不如一口咬死,少说少错。
靳承川俊眉拧着,语气更冷了几分,“真不记得?连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靳玉执沉默摇头。
“行,我不逼你,不过要辛苦五弟今晚留在祠堂,多陪祖先聊聊不定就能想起来。”
他面色僵了僵,听懂了靳承川隐晦的意思。
这是要他在祠堂跪通宵。
他抿了抿唇,低眸不语。
靳承川冷冷睨他,“有怨气?”
“不敢。”
靳承川轻嗤,“这会倒是诚实,因为是掌权人的命令,你违抗不了,所以不敢有,而不是没有。”
“……”
靳玉执掀唇想解释。
想了想又算了,说什么都能被挑出毛病,不如闭嘴。
靳承川转身,将那根深黄藤杖放回长条锦盒里,头也不回地走出祠堂。
脚步声远去,接着就是关门声,周遭很快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风声。
靳玉执跪得纹丝不动,逆来顺受似的。
温和的眼缓缓抬起,视线落到正前方那堆祖先牌位上,左下方的小角落,有一尊牌位,刻着母亲的名字。
祠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