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临产的消息在宫中不胫而走,传到凤仪宫时,嘉宁公主正陪着皇后说话,听闻皇帝和太后早早地守在了玉清宫里,不免有些担忧的看向皇后。
皇后却只是笑了笑,尽是自嘲的意味:“在你父皇眼里,我这个皇后本就是可有可无,且看他将贵妃高高捧起,就可预见,这皇后之位,我是再坐不稳了。”
嘉宁公主想劝她,但又想想已经被皇帝收回的金印册宝,也骤然沉默了下来。
这种情形,她实难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嘉宁,母后之前所说之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嘉宁公主面色一僵,沉闷了半晌后,还是咬着唇不情愿道:“母后,您知道的,儿臣与二表兄并无情谊。”
早前皇后就曾与嘉宁公主说过,欲要将她许给齐国公府的二公子,也就是嘉宁公主的表兄。
可嘉宁公主并不愿意,她心高气傲惯了,既不喜贫寒的书生,也不喜纨绔风流的表兄。
自己分明是帝王嫡出的公主,从小到大,除了皇帝,所有人都捧着自己。
这叫她明白了自己的尊贵。
可既然尊贵,就该一直尊贵下去,为何她就不能嫁个品貌端方,家世才情都出众的驸马呢?
自从开始择选驸马,嘉宁公主便再无一日开怀。
皇后不明白嘉宁所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这是为何?你与你二表兄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你的舅舅,舅母,你二表兄,都对你很是照拂。嫁给你二表兄,总不会受苦不是么?”
嘉宁公主垂着头,二表兄是对自己不错,时常带着自己四处玩乐。
作为盛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他能想出来的花样最多,与他混在一处玩乐自然有趣。但也正因着太了解这个表兄,嘉宁公主才会对嫁给他的事情格外抗拒。
毕竟他的纨绔可不只是斗鸡遛狗,不学无术,更是喜好美色,在私宅里蓄养了好几个舞姬美婢,还未曾娶妻,外室子就已经有两三个了。
这样的人,怎么值得托付终身?
“嘉宁!”
皇后难得的对嘉宁公主肃起脸:“你有何不满,总该要与母后说个分明。”
嘉宁公主再也绷不住了,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道:“二表兄是什么样的人,母后真的是半点儿都不知么?他是风月场中的常客,有名的浪荡子,在外面背着舅父舅母,连外室子都有了,这样的男子,如何叫儿臣托付终身?”
“难道母后想叫儿臣以公主之尊,给妾室,舞姬,还有那些秦楼楚馆的贱婢养孩子么?”
嘉宁公主有些激动,皇后却冷静的听完,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因为在她眼里,那些个出身微贱的女子,还有她们生下的孩子,都渺如尘埃,不过玩物罢了。
她这样想,也确实是如此安慰嘉宁公主的:“你二表兄在这方面确实胡闹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