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为帝王的前几年,便如同在黑夜中踽踽独行。
所有人都只知当今圣上朝纲独断,杀伐果决,却忘记了早些年他是如何在朝中斡旋,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错。
一个将军放下了刀枪,终归是被帝位磨平了棱角,少了莽撞,学会了权衡。
顾瑾安静的听他说完,不免有心疼。
皇帝这般骄傲的人,该是挺直了脊梁活着的,原来不论是什么身份,哪怕尊贵如帝王,都要学会委曲求全……
顾瑾仰头亲在他唇角:“以后,臣妾会一直陪着您的。”
虽然她没有为皇帝分忧的能力,但总能不叫他太过孤独。
皇帝看懂了小姑娘的意思,欣慰道:“好,陪着朕,朕也陪着娇娇。”
他有些情动,压着小姑娘红润的嘴唇缠磨了好一番,直到顾瑾有些喘不过气来才停下。
“朕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不必多敬重皇后,恒王不会有继朕皇位的可能,皇后也永远成不了太后。”
恒王才智皆属平庸,又有齐国公府做母族,任他在朝堂再活跃,可在皇帝心里,他早就被从储位之争中除名了。
“娇娇,你太乖顺了,现在放皇后出来,朕只怕你会被她欺负。”
错过了当初的契机,再想废后,就要等皇后和齐国公府自乱阵脚,犯下大错的那一日。而在此之前,保护小姑娘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寻个借口将皇后暂且软禁起来。
皇帝可谓是处处周到。
顾瑾当真觉得,自己在皇帝这里,就像个易碎的瓷瓶,皇帝小心的有些过了头。
“那陛下还能一直关着皇后不成?就算您有此意,皇后也不能一直‘称病不愈’呀。”
皇帝沉吟道:“总要等你彻底站稳脚跟才行。”
二人这个晌午半分睡意也无,再缠下去,皇帝只怕自己会温香软玉在怀,把持不住。偏偏这小姑娘今早来了月事,不能碰,只能忍着。
偏顾瑾仗着这点更加有恃无恐了起来,在她有意撩拨下,皇帝早早回了勤政殿,只余下顾瑾一个人在榻上暗中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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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日子虽小有波澜,但比之顾瑾所想还是要平顺许多。
最开始她只需每日往寿康宫和勤政殿里跑一跑,哄哄太后,再陪陪皇帝,衣食住行都被宫人们操持的妥妥当当,宫妃们尚在观望,不敢来打扰她。
没有烦心的人,烦心的事,日子过得比在侯府还自在,以至于顾瑾整个人都惫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