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舟拱手应道:“在下君行舟,久仰尊上大名,此番前来,是为,能助尊上大业一臂之力。”

    宴止闻言,饶有兴致地看了眼君行舟,问道:“你可知本座是谁?”

    “魔神宴止。”

    “魔神为何?”

    “一统九霄。”

    见君行舟吐字清晰,条理分明,宴止闲适向后一靠,悠闲道:“说对了一半,不过也算不错。”

    他是要一统九霄不错,可他并非魔神,也不屑于向魔界求援,这种小事,就没必要说出口了。

    “可,你一介人族,本座凭什么信你?”宴止望向君行舟,明晃晃的质疑。

    一个,来自对他深恶痛绝的修界,在修界必然也是众星拱月般存在的天之骄子,为什么要投奔他?

    他又,凭什么信他。

    “凭我君氏,三百一十九口魂灵,可足够?”君行舟说着,褪下腕上玉镯。

    那莹白如玉的镯子,在离开他刹那,成了血色浸透的红。

    宴止指尖轻点,握住那怨意沸反盈天的镯子,一时间,唇角微扬。

    他能感觉到,定魂镯里,数以百计魂灵的煎熬。

    这样专门针对魂灵所炼制的法宝,往往都是这邪修手段,正道不屑于沾染。

    这小子,瞧着仙风道骨,实则深藏不露啊?

    宴止能感觉到,眼前人和镯子里被困的浑噩亡灵的一线牵连,镯子里困的是他血脉至亲不错,人是这小子亲手杀的,也不错。

    “不错不错。”宴止拍了拍掌,他终于想起了,君行舟是哪号人物。

    那不是死在他来的前头,修界人人扼腕叹息的,剑道天骄嘛。

    “听说你是为殉道而亡?”宴止突然来了点听别人家闲话的兴趣。

    他站起身来,抽走了颜淮眼前的折子,看着君行舟笑道:“你可以开始讲了。”

    颜淮目光一沉,被宴止搂着肩强行听闲话。

    他其实不是很想听,但是宴止想听,宴止不止想听,宴止还想带着人一块儿听。

    君行舟是无所谓宴止这做派,但也无意再讲那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只微微笑道:“我循我心中所想,如何不算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