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君行舟收到了一纸讯符,上头的内容是,颜淮邀他去燕都喝茶。

    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事。

    君行舟缓缓叠起纸张,目光幽幽瞥向窗外。

    他记得那个黑发绿瞳的男人,分明是夺目之人,却总下意识地将自己潜藏起来。

    颜淮此番相邀,不知道是准备做些什么,可君行舟想,这未尝不是场机遇。

    不过,临行前,君行舟还有些事要做。

    他如今并非孤身一人,也需得先将几人安置妥当。

    云秉生留在南梁倒是无妨,毕竟这本就是他外家,可小土狗和如昨,他们未必想。

    事实也的确如君行舟所料,如昨听了他的话,什么都没表示,只默默抓住了君行舟袖子。

    小土狗也是,又开始死命咬他衣角。

    合着这一人一狗,跟他耍起无赖来了是吧?

    君行舟纹丝不动,跟没知觉似的,只问道:“我要去中州一趟,归期未定,你们想留在南梁,还是在北狄等我?”

    君行舟这问题,也并非无的放矢,庄家虽说富贵,可终究是一大家子同住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些个规矩少不了。

    君行舟在此,饶是其他人不看云秉生的三分颜面,君行舟也断不可能受气。

    再说云秉生,他是庄家的血脉,留在庄家名正言顺,庄老家主又看重他,想来少有人敢媚上欺下。

    可小土狗跟如昨不同,这一人一狗,既无功法傍身,又不会开口说话,那些个看人下菜碟的小厮想克扣他们的份例再容易不过。

    云秉生如今是个忙人,不可能兼顾到全部,他们一人一狗留在此处,受了气都没地方告状去。

    至于北狄,北狄那小院,狄然本就给了他,若是如昨住回去,也方便。

    可如昨仍默默揪着他的袖子,模样颇有些可怜。

    君行舟思忖片刻,道:“你若想到北狄去,就指一指院里的树,若是毫无表示,我就当你想留在南梁。”

    如昨闻言,当即有些紧张地攥紧了君行舟衣袖,见他始终不为所动,才伸手指了指树。

    他只想留在有行舟的地方,行舟若是走了,哪一处于他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至于南梁还是北狄,如昨更偏爱北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