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说晕船就不走水路了啊,去河台走陆路也行。”郭洸说道。
谢易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在柳玥面前丢够了人,还要在下属面前丢人,撑着口气没给他好脸色。
“圣旨在身耽误不得,他们那肯定收到风声了,晚几日到说不定东西都藏好了。”谢易指了指门口,郭洸不解其意。
“出去。”他言简意赅。
郭洸走出去,随口叫住了一个路过的家将。
“郭将军有什么吩咐?”
郭洸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有点晕船,你去煎碗药来。”
家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郭小将军面色红润,身姿挺拔,看起来不像是……
“看什么看,赶紧去!”郭洸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家将赶紧答应了一声去做事了。
谢易死要面子活受罪,喝了药才好点。
船舱空间不大,两个人在里面有点拥挤。
柳玥给他擦去唇边的药汁,问道:“好点了没?”
谢易摇了摇头,抓着柳玥的手腕不放,“没有夫人在边上,感觉好不了。”
“你再贫嘴不好好休息,等下看你怎么出去见人。”
这话戳中谢易的心窝子了,撇了撇嘴靠在一边休息。
走水路确实是快了不少,不出两三日就到了河台岸口。
河台的官员早得了风声,排好列在边上等着了。
等了好半天,才见谢易出来。
也不是谢易想摆脸色,是他吐了三天,实在是腿脚发软,死撑着面子让郭洸先去外面应付。
郭洸跟河台当地的官员好一阵寒暄,肚子里那点仅有的墨水都快用完了,谢易才露面。
他奉了皇帝的命令来,河台当地的官员本就有巴结之心,顿时哗啦啦跪下一片,把郭洸吓了一跳。
河台地方不大,却是靠着河岸吃饭的,水灾一来自然也是首当其冲,因此年年都有专款拨下来修缮河堤。
当地官员以梁砾为首,前来迎接谢易。
“久闻镇北侯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采过人。”梁砾套起近乎,“当年我也曾有幸见过老侯爷的英姿,想不到小侯爷丝毫不输老侯爷当年的风范,年少有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