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有亲戚询问他,我家小孩怎么成绩一直班级吊车尾时,他总能一针见血的指出对方的问题所在。
也是因为如此,很多小孩看到他后都会躲得远远的,少了许多打扑克骗压岁钱的乐趣。
不过今年姚家的热点显然是新出生的小表弟,没多少人关注他。
许庆凡花钱请了一群亲戚小屁孩喝饮料放鞭炮,总算是重新将信誉度刷了上来。
他用钞能力当上了孩子王,一下午带着一群只有七八岁的小屁孩炸牛粪、吓鸡赶鹅和追狗,时间倒也过得蛮快的。
吃过晚饭后,许庆凡又请一群小屁孩喝了可乐,最后在他们的十里相送下,坐上了碰巧出村的拖拉机。
“你们回去吧,跟我外婆说一声我回家了。”许庆凡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跟着了。
“表哥你什么时候还带我们玩?”拖拉机的速度很慢,因此小孩们一边追逐一边说话也丝毫不影响。
“下次再带伱们去炸公共厕所,都回去了,别再追了,记得跟我外婆说我走了。”
“表哥再见!”
“叔公再见!”
“.”
小屁孩们没有再跟着了,在原地和他挥手道别,喊什么的都有。
拖拉机“咔咔咔”的声音震天响,燃烧不充分的柴油随风飘散在空中,黑色的烟熏得他的脸也有些发黑了。
许庆凡仰天靠在茅草堆上,远处的房屋炊烟袅袅,连原本平淡的天空都增色了不少。
道路两排的白桦树笔直对称,平行望去就像是在走着一条一望无际的长路。
只是道路再长也有走到头的时候,许庆凡感谢过搭他出村的村民后,背上书包在路边等起了公交。
至于为什么不跟外公外婆道别?
要是直接跟外公外婆说自己要回去的话,以二老的性格指定是要将他留下来了,“家里‘黑麻麻’人影都没有,回去干嘛!”
公交车没过多久来了,等乘务员上来收过钱后,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坐着吹风。
可能是因为今年自己爸妈不在的缘故,许庆凡忽然就觉得今年的年味没有以往时浓郁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已经长大了的原因。
三岁至十三岁这个阶段,所感受到的年味是最浓的,太小记不住事,太大又会被很多东西分去心神,没办法全心全意的享受过年时光。
许庆凡听说过一种说法,你之所以觉得年味淡了,那是因为你慢慢的从感受年味的一批人,成长为了制造年味的一批人。
他还是挺认同这种说法的,毕竟今天追随他玩耍的一群小屁孩想来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