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她这句充满了轻蔑和不屑的话所激怒,下一瞬间,几十个黑影从阴影中闪现,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对着中央的谢泱扑来。与之同时谢泱还瞥见更远的地方飞来了好几个流光溢彩的器物,大概是攻击道具之类的吧,和那些人一前一后,看来志在必得,要把她当场打成肉酱。
无奈他们的动作在谢泱的视角里宛如老牛拖破车,她随便转几下就能从这看似暴风疾雨的攻击中闪身离开。但谢泱抱着想试探一下自己防御力到底有多高的念头,没有躲闪,选择了硬抗。
既然这群发动袭击的人里面没有一个能让她感到有威胁,谢泱不信他们能掏出什么毁天灭地的道具来秒杀了自己。
法器后发先至,比那几十个人更早的飞到了谢泱面前,谢泱看清包裹在光芒里的东西后,不禁哑然失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结果就是些很普通的小剑、扇子、香炉,甚至还有一个花篮。
谢泱伸手用一根手指在那个花篮上一弹,花篮顿时不堪重负的颤抖起来,原本就不怎么明亮的光瞬间黯淡,下一刻便直接滚落在地。
“啊!我的法宝!我的法宝!”
远处隐隐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谢泱连续又对着剩下的东西弹了几下手指,成功的让它们全部掉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堆破烂——不是,这也能称为法宝,真法宝听了都要哭好吧。谢泱虽然尚未学会炼器的相关知识,但也能看出这些东西最多就是被灌注了灵气,材质好一点的而已,距离法宝二字还有十万八千里。
而这时袭击她的人也近在眼前,谢泱举起拳头,想到刚才那个被她一拳揍飞之人的下场,变拳为掌,尽可能温柔的照着最近那个人的脸轻轻一拂,成功的让他马上变成了滚地葫芦,惨叫着再也爬不起来。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谢泱便身影连晃,挨个轻柔的抚摸了一遍,从对方发动袭击开始到最后结束,前前后后加起来连三十秒都不到吧,地上全是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唯独谢泱还站在原地,轻描淡写的拍了拍手掌上不存在的灰尘。
这次她有记得手下留情,一个没死,全体存活,最多回去得躺上半个月。
“太弱了,跟成年人欺负小学生一样无趣,不对,要是以小白杨作为参照物,你们都算不上小学生,还在上幼儿园。”
谢泱深感无聊,自言自语的道。
不是她打算装比刷一把时髦值,打败一群菜鸡有什么骄傲自豪的。她只是觉得很奇怪,根据一路走来的印象,狂刀门既然敢这么嚣张跋扈,那么门下弟子应该很厉害才对,就这水平也敢出来横行霸道,哇,这届修仙人士不行啊。
感应到远处还有几股气机,谢泱举目望去,放声道:“那边的几个,你们打算自己过来,还是等我过去挨个问候啊?”
话音未落,几股气机忽然四散开来,分别朝着不同方向飞窜,看来还不算太笨。可惜这种速度对于谢泱也跟老大爷遛弯差不多,她叹了口气,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便如同离弦之箭,俯低身体,紧贴地面飞掠而出,几个起落就把那几个妄图逃跑的人一个不漏的先在肚子上揍一拳,再拎着衣领提起来,堆在了一起。
这是四男二女,看着都还挺年轻的,比起那些围攻偷袭她的打手,他们穿得就要光鲜靓丽得多,很符合谢泱脑海中关于“修道士”的定义。男的穿着有点类似改良版本的道袍,但更加华丽,衣袖和下摆绣着花纹,头戴金冠玉冠——呃,虽然现在都歪了。而女的则是穿着华丽的宫装,宽袍大袖,头梳高髻,花钿步摇,珠光宝气,可惜现在妆也花了,头发也散了,两个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看向谢泱的眼神跟看变态杀人狂似的。
见谢泱的视线长久落在她们二人身上,她们跪趴在地大声哀求起来:“仙君饶命,仙君饶命啊,我们姐妹二人不是狂刀门弟子,无意冒犯仙君,请仙君手下留情,饶了我姐妹的性命吧!”
谢泱听了这话才解开心中的疑惑,因为只听狂刀门这个名称,很难想象门内会有这样风格的女弟子,估计是这几个男弟子自己找来的朋友之类。
不料还委顿在地的几个男弟子听了后表情怪异,有一个看上去就一脸骄横的男人不顾自己被打得爬不起来,支撑起身体,对着那两个女人破口大骂:“贱/人,平日里装得乖巧,遇到大难就只顾自己逃命,看我不打死你们——”
比较年幼的那个看见他一脸凶相,下意识的就是一抖,紧紧抓住身边女子的衣袖不敢说话,但另一个比较年长的女子大概是豁出去了,举起手擦了擦眼泪,反唇相讥:“这话说得好笑,我怎么就不能了,骂别人贱/人,你才是最下/贱无耻的畜生!”
她对着谢泱磕了个头:“仙君,我姐妹二人本姓陈,几年前被他看上,强行掳走,说是要传授仙法,其实单纯看中了我姐妹二人的身体,用邪术折损了我们的寿命,强行灌顶开启灵府,为的就是把我们当做采补的炉鼎。这次出手偷袭仙君也是他强行逼迫我姐妹二人,还望仙君看在我们被逼无奈的份上,绕了我姐妹二人一命。”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那几个狂刀门的弟子一直在污言秽语的大骂,什么难听的都骂了出来,听得谢泱直皱眉。不过嘛,谢泱不是那种看着对方是女人就自动站队的人,这女子说得再怎么可怜,眉宇间掩饰不住的一片戾气,不像无法反抗被压迫的无辜受害者。
而那个一脸害怕缩在她身边的女子就更假了,虽然低着头装出很害怕的模样,可她时不时自以为隐秘的抬头偷看谢泱,眼珠子乱转,小动作被谢泱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