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回消息让她不用管了,她回不夜城自己查。
陆景非等阿宁收了青铜镜才说话:“阿宁,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我猜测夏时斐本来就不是男儿身,她甚至不是武帝的亲子,邢大公子才是后来那个皇太后的儿子。我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句话,说邢家才是最后的赢家。我觉得,这事也许不是空穴来风。”
陆景非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编故事都没有这么狗血好吧!
他还没得及感慨两句,阿宁又说话了:“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唐忧极有可能就是夏时斐。如果薛碧知道这件事,那她搞出这么多事就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问完,陆景非也想到了一种可能:“她想让她的儿子冒充夏时斐,做皇帝?”
阿宁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夺了唐忧的力量,抢了夏时斐的身份,再扯起复兴夏王朝的大旗,你说到时候齐聚在陵山的那些人会不会助他一臂之力?”
“你的意思是,唐家打算利用术士自立为王?”陆景非觉得阿宁的想法有点儿荒谬:“他要造反当皇帝,那些能人异士凭什么给他卖命?你哥那么强,我也没瞧见他们给你哥卖命。”
阿宁刚要张嘴,陆景非又说道:“你别告诉我,夏时斐在他们之中威名赫赫,仅靠一个名字就能让他们马首是瞻俯首称臣。你哥威名更赫赫,我也没瞧见他们对他唯命是从。”
“如果唐家特意邀请的人本身就痴迷权势,你觉得高官厚禄能不能打动他们?”
陆景非被阿宁的问题搞茫然了,“他们修仙修道,不是为了成仙吗?”
“你也说过,千百年来也没听说过谁真成了仙,你能看到的事情,你以为他们会故意视而不见?”
“既然知道很难成仙,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走这条路?”
“各种原因都有,主动的,被迫的,为了成仙的,为了心中大义的,为了更好生活的,不管为了什么,学习术法修炼自身都是达成自己目标的手段而已,这跟你自幼读书习武没区别。”
这么解释,陆景非就懂了,随即他就想到:“薛碧想让她的儿子做皇帝,前期必须做很多准备,这些事情很难全部隐藏,仔细查肯定能查到蛛丝马迹。还有唐家其他人的想法,他们是不是也想拥唐优为王?”
陆景非不是不想将唐家斩草除根,但天下术士千千万,他做为天启的皇子,一旦对一个道门世家动手,那无疑意味着对所有术士宣战。
与其把自己搞得腹背受敌,不如改用怀柔手段,选一个合适的人选,帮他铲除唐优这个绊脚石,助他成为唐家家主。
未成仙前皆是人,是人就会有私心,抓准了,敌人也能变成盟友,这可比跟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划算多了,怪不得阿宁喜欢给道门世家换她喜欢的家主。
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陆景非激动的说道:“天亮之后我就去找张府尹,让他务必做好周全的准备。”
陆景非的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阿宁注意到他悄悄松了一口气。也是为难他了,真不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阿宁在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两个小荷包。
这小荷包是真小,放张平安符都有些困难。阿宁从荷包里挑出一根金线,双手一伸就把小荷包套在了陆景非的脖子上。
她难得体贴一次,还记得调节好长度,而后又把另外一个小荷包放到陆景非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