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苏景修提及盛观书,乔爱苏一愣,随即道,“我又不喜欢他,怎么会想和他吃。”
“可他喜欢你!”苏景修坚信他的直觉,料想旁人眼中亦是如此,一路扶持走来的创业伙伴,当得起风雨同舟一词,多感人至深的情谊,而他呢?她曾经的高中同桌罢了。
他才是外人,没人知道她是他女朋友,全在凭着臆想错点鸳鸯。
他挑挑眉,故作云淡风轻一笑,扣上冰柜门:“我看你们挺配的,精打细算过日子,是我这种糙人不配,只会粗俗砸钱,不配过你想过的日子。”
他眼角眉梢透着凉薄冷漠,嘲弄之意尽现,对上他的眼神,乔爱苏心凉了一半。她说再多也无用,他不肯听,思维早给她下定判决,她何苦费口舌争辩。
大二的乌龙事件,他记了五年,至今还记着、介意着,她不想一遍遍解释,累了。
她爱了七年的男人,营业时他热情洋溢,拿掉面具后,真实的他冷到可怕。乔爱苏也拿了罐啤酒,平静拉下拉环,用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句式回答:“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她转身上楼。
苏景修看着他发的秀恩爱朋友圈,在小号上,头三年他每天发九宫格,她一周发两三条,交往六年他依然每天发,而她一个月最多发四五条,越到后面越少。
好讽刺,原来爱会减退的,一边是异地男友,一边是近水楼台,她……
不行,他不甘心,凭什么他九年的爱恋要以狼藉收场。苏景修洗了手,系上围裙下厨做饭。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和苏景修的隔阂能追溯到很久以前,她想有个人倾诉,乔爱苏喝掉整罐啤酒,下楼到冰箱摸出一包最爱的草莓味三角牛奶,回她书房拨通盛观星的号码:“小星。”
“嗯,在呢。”听她郁郁不乐,盛观星问,“你俩吵架了?”
“吵了,没吵起来,哑炮。”乔爱苏酒量尚可,她回想她和苏景修六年间的过往,“我在想大吵的那几次。”
“他又翻旧账了?”乌龙事件的发起人盛观星心怀愧疚,“这事都怪我,没事闲的要当红娘。”
“不怪你,你当时又不知道我在跟他谈恋爱。”乔爱苏秉持着能瞒则瞒的方针,尽管报到当天就和盛观星一见如故,她仍瞒了一阵。
那件事发生,她不得不将实情和盘托出,好在盛观星是真正值得信任的朋友,帮她保密多年。
和乔爱苏有个俗套的称号“京美双花”,大学时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工作后不乏家世人品出众的,盛观星平心而论,当中综合条件胜过苏景修的不是没有。那些人还有个最大的优势,不会遮遮掩掩,能给乔爱苏一份正大光明的爱情。
偏偏乔爱苏就认定了苏景修,盛观星几次想劝分,奈何闺蜜死心眼,她找准定位,当个倾听者,劝和不劝离:“小两口哪有隔夜仇?明年一月底解散,他三月份进组,你俩在家满打满算一个月,好好过个年吧。”
“行的。”敷衍一句,乔爱苏问盛观星,“记得我说过的篮球赛吗?”
“记得,你画黑眼圈妆的那场慈善篮球赛。”黑眼圈妆盛观星帮检验效果来着,万无一失的妆容败给真爱的视线,乔爱苏被苏景修在数千观众中认出。
“我买票看他,他认出了我,生气了,那天他说,让我以后别再去。”乔爱苏在类似的场合栽了第二次,她仰着头,憋回眼泪,“你说我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失败过一次不吸取教训,反而重蹈覆辙。”
“你没错,是他有病。”盛观星仗着乔爱苏不会出卖她,有恃无恐说起苏景修的坏话,“疑心病重得跟什么似的,成天怀疑这怀疑那,脑瘫吧他。”
脑瘫且过分,六年来一场公开约会都无,欺负乔爱苏低调从不秀,不像别的“嫂子”专往粉丝心上扎,要么花式秀,要么暗戳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