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后,苏景修白天在练习室练舞,晚上回宿舍住,当中穿插站台宣传品牌直播等各项活动。在双方空闲的某天,他请好友陈愈到清吧喝酒。
两人是大学室友,陈愈创业苏景修投资,随着公司的蒸蒸日上,身为股东的苏景修赚得盆满钵满,然而情场失意,他赚再多的钱,也挽回不来处在危机边缘的爱情。
听苏景修一通抒情宣泄抱怨外加控诉,陈愈简明扼要点评道:“景修,别作了。”
“我作?我哪作了?”陈愈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苏景修仰头灌酒,“情敌快登堂入室了你说我作,你是我哥们吗?”
“事情的来龙去脉,你问过她吗?你一人想得憋屈,干嘛不问问她,万一是你误会了她呢?”陈愈听闻苏景修的一面之词,可信度他先打个折。
“我误会?”苏景修叫服务生上酒,他倒空酒瓶,“我真该拿手机录下那小子发的微信,省着你质疑。”
“装胖子那次,你没进办公室?”陈愈问。
“拜托,胖子哎,你不在意形象我还在意呢。”那次是良机没错,可苏景修顾忌面子,没迈出上前质问的一步。
苏景修谈了六年的恋爱,这诉苦好似在炫耀,面对隔三差五的炫耀,陈愈练成应答的技巧,打蛇打七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搞地下恋情,就受着呗,总不可能好事全让你占齐了。你对外单身,她对外也单身,觊觎她的只多不少。”
找陈愈想求个开解,反倒迷茫了,苏景修问陈愈:“你喜欢的人被人觊觎,你会怎么做?”
“我和你情况不一样,你正在谈恋爱。我建议你公开恋情,给人家安全感。你隐瞒恋情,视一个男人为情敌,就算解决了他,一个情敌没了,千千万万个情敌站起来,这叫治标不治本。”陈愈用他的情感状况对比,自揭伤疤给苏景修看。
“明年吧,明年就公开。”苏景修自言自语道,“拍完戏退圈,她想要的生活,我会为她实现。”
触及伤心事,陈愈接连喝着,掏出了钱包里的一张纸,在灯红酒绿下展开。
好友喝酒时常看那纸出神,小心翼翼护着它,苏景修曾多次抢夺,均铩羽而归,思来想去,他望向门口的方位,站起坐下再站起,身体前倾,话语充满惊讶:
“顾斯菀?!”
“谁?!”陈愈手劲一松,猛地抬起头。
苏景修抢过纸,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纸细看,成团的字迹被晕开,依稀可见它是张卖身契,软笔写的簪花小楷,签订的日期在高三,落款看字形是“顾斯菀”。
她,他们的大学同学,陈愈的前女友,大二分手后出了国,从此成了陈愈永恒的白月光。
“抱歉哥们,我骗你的,就为看看你的纸。”他拽住行将失态的陈愈,试图劝对方醒悟,“你这是何苦,她真心爱你吗,你何苦执迷不悟的想她、爱她,她对得起你的深情吗?”
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好友指责他的挚爱,陈愈心下不爽,冷冷回击道:“你女朋友的闺蜜也想这样问你女朋友。”
“你……”苏景修犹如被敲了一闷棍,头脑发懵,过后复又清醒。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高高在上评论,他的那点事在别人那儿亦然,是他看不清。
他向陈愈道歉:“这事是我错,没了解过前情就贸然发表意见。”
陈愈明明只谈过一次恋爱,大多数时间却担任苏景修的恋爱心理咨询师,他努力地帮好友修补裂痕:“说句公道话,你为事业亏欠她太多了,去年你腿伤复发,她人到机场被你电话赶走,事后你道歉了吗?”